爺爺也是這樣嗎？夏初然忽然想起夏老爺過去做的抉擇，那種在親情和家族間的徘徊，那種歇斯底裡的怒吼，那種眾叛親離的孤注一擲，現在想來，夏初然依然能感覺到心口的微顫。
她立志不成為爺爺一樣的人，可是到如今，她忽然有些明白，有些人有些命運，是註定的。
信不信命無妨，可她必須知道自己的位置……
“廚娘！廚娘!”
“哎！這裡！”突然聽到有人喊她，夏初然清醒，立時搞清楚了自己此刻的定位，忙問，“請問有什麼吩咐？”
“老太太口渴，去沏一壺茶。”還是那個高個子男人，他還是不知道夏初然是誰，當然也沒想到跟老太太不客氣的姑娘，竟然就是廚娘。
“阿寶，你去吧，廚娘姑娘留下。”姜老太太忽而吩咐她身邊的女子，夏初然不能離開，這裡還沒完，她知道夏初然已經明白留她下來的願意，那麼接下來怎麼做，夏初然應該也心裡有數。
“是。”叫阿寶的女子應聲，她面容姣好體態豐腴，自始至終也保持這一貫的優雅。要不是知道她只是服侍老太，或許還以為這是老太的女兒呢。
“都叫你認準目標就別瞎看。”夏初然頂了眼睛隨便瞟的刁浪一拳，刁浪捂住肚子低聲反駁，“我什麼時候看了，你別瞎說。”
夏初然白了他一眼，舉起來十根手指，“從進屋到現在，十眼最少。”
刁浪心裡一顫，驚慌失措，這丫頭太鬼精靈，這都能被發現？
於是只能無話可說，站好，管住自己的眼睛。
“老太太。”那邊的常野在漫長的靜默下，第一個開口，“我願意繼續課題，我也必然會坐上老太太的上賓之位。”
姜老太太滿意的點頭。
常野明白，這是老太太的以退為進，他們現在不可以走，也可以說必須不能走，老太太就想看誰先自亂陣腳，要是誰第一個跑了，那麼姜家估計也不會放過他。
“我，i，我……”異國少年盧克最先慌張，他可能沒經歷過中國的這種陣仗，害怕而惶恐，他急於去尋求幫助，夏初然剛想將手搭在他肩上，沙曼華輕拍了他的手背，低聲安慰道，“你要是害怕，我就和你一同離開。”
盧克比沙曼華還小，夏初然聽說他只有十五歲。姜家廣收天下人才，無論中外都不拒，而盧克就是這幸運兒之一。
聽說他想學習中國文學，在國外的時候就已經通曉中文，這次來中國他就沒想離開，也希望有這個機會能進入以文學世家出名的姜家。
“我，我不走。”盧克最後小聲回答，“i……i，會，找粗找出）秘密……”
他的中文癟癟腳腳，在場人聽著也著實費勁。
不過有他的表態，隨後在場的人三三兩兩都同意了，只是蠻靈始終沒發表意見，還有華容，他也面色沉重。
“小蠻今天異常沉默，是不是昨晚喝酒喝多了？”夏初然詢問刁浪，刁浪不語，夏初然更加疑惑，剛想再問一句，忽而蠻靈開口，“那麼，我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