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想到,送回蠻靈再去找沙曼華就找不到蹤影,少說他也找了有一個小時。
夏初然內心疑惑不解,沙曼華這麼難找?這小巷就這麼詭異?再說了刁浪不是普通人,找個人不至於吧。
可是刁浪就是強調這次找人的困難性——急的上火,毫無辦法。
夏初然本來想細想,可是後腦疼,刁浪就讓她先休息一下。
夏初然回房間,蠻靈正四躺八仰的倒在床上,夏初然幫蠻靈整理好睡姿,往裡面推了推。
刁浪說蠻靈死活不上去,而刁浪也擔心沙曼華就沒強求她離開,所以就這樣了。
夏初然沒推醒蠻靈,只是輕輕撫摸她的頭,忽而笑開,“小蠻的頭型真圓吶。”
“你可真能想。”刁浪將沙曼華送回房間,又下來看看夏初然,“怎麼樣,怎麼休息?回酒館?”
“我去廚房的小倉庫待著吧,還是那裡又靜又安全。哎,對沙曼華好點。”夏初然想好去留處,還不忘關照刁浪。
刁浪撇撇嘴,“真不想說你想多。”
“你自己知道就好,這我也管不到,順嘴告訴你一句。”夏初然把刁浪的外套繞手上,那裡早就不流血了,夏初然估計就是輕微腦震蕩加上破皮,“衣服我給你洗了。”
“回去買一件吧大嬸,扣死了。”
“十三萬八千八。”夏初然人走到門邊回頭,“你那輛摩的花了我小半年的積蓄,以後不給你吃草皮你都要感謝我一句。”
“是是是。”刁浪努努嘴,就她話多錢又多。
目送夏初然離開,刁浪又跟在她身後小走了幾步。
她始終不回頭看一眼,只往前走,只走她要到達的目的地。
院子裡槐花開了她也知道抬頭看一眼,卻從沒想過往身後招個手,而那滿園或蕭條或盎然的風景毫無趣味,但她也沉浸其中不知回頭……
很多年後刁浪回憶起這一幕,總是在想,那個時候她要是回個頭或者他能喊一聲,是不是很多事情都會不一樣……
☆、第二百三十五六 不止
“然然?”
“然然?快醒醒,要遲到了……”
唔?夏初然睡得迷迷糊糊,睡夢中又聽到了母親的聲音。小時候她貪睡,怎麼也叫不醒,那時候母親說這是到老的毛病:無憂無慮,想的簡單的人,一輩子都是嗜睡的。
可是從什麼時候起,她不敢再睡了呢?從什麼時候起,她醒比睡時多,清比昏時多,緊比松時多,累比閑時多……從什麼時候起,她懼怕了昏睡,懼怕了永恆,懼怕了這漫長的一生。
只要她完成別人的心願,她就能趁早結束這掙紮的一生,她就可以獲得下輩子的幸福了是吧……是吧,這樣好吧……
夏初然蜷縮起身體,有些疲累,很多煩惱鬱結在心,她找不到源頭,也不想摻和。可是不行,永遠不行,在沒有完成心願前,她必須持續掙紮,必須讓自己活著,必須就這麼瘋狂下去,只有這樣,她才能找到一線生機,來世的生機……
“你啊,不能再睡了。”聲音繼續,不是責怪,帶著一股無奈。
有力量拉起夏初然,夏初然困得迷糊,始終不想動,只是慣性的趴在對方身上,那人還在輕拍她的背,小心摸著她的頭。
有點痛。
“輕……”
“好,好。”對方回答。
痛啊。夏初然皺眉。最近真是太折騰了,對自己好點還是有必要的,不能再這麼胡來了。
夏初然感覺懷抱很溫暖,往對方肩頭靠了靠。
對方輕笑,聲音也很溫柔。
不知道過了多久,痛感消失,伴隨而來的睏意席捲,夏初然又睡著。
夢裡她在吃茶餅,大口一咬,滿滿的甜蜜。她吃了好久好久,肚子都快撐破了,可是還在吃。甜蜜的糖漿太好吃了,真是吃不膩的茶餅,夏初然撕下一大半塞進口袋——要給浪哥、白娘他們嘗嘗,讓他們分享她的茶餅。
“餓了吧?”聲音又起,溫溫柔柔。
夏初然閉著眼睛點點頭。
“還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