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然內心也得不到平靜,一股無名火湧上心頭,她控制不住,猛地踢向牆面,帶著一絲“牆趕緊倒”的妄想,將這一切都發洩。
“叮鈴。”
突然幽深又黑的巷道傳來了鈴鐺的聲音,聲音很奇特,如雲似霧的空靈,即使是大雨之下也隱藏不住。
夏初然好像記得這個聲音,可確實也沒能想到有什麼聲音類似,再想去細想,忽而周圍轉亮,雖然大雨依然,卻忽而之間觸碰到了黎明。
她是把蛋殼踢碎了?夏初然不由如此想,這黎明來的太快,讓她以為自己還有神來之腳。
“喂!我說你去哪了?!”刁浪的聲音從遠方傳來,而隨他而來的還有停下的雨。
沙曼華急了,大哭,語無倫次,直接撲進了他懷裡,嚇住了刁浪,也驚著了夏初然。
“我我我,我打了人了,我不知道,我我我,我好害怕,黑黑黑,太黑了……”
沙曼華始終說不清,刁浪微微扶住她的肩膀問她身後的夏初然,“怎麼回事?你怎麼也在這?不是讓你在白娘那休息嗎?你怎麼不聽說?”
夏初然有些愣神,沙曼華跑得太突然,抱的也太突然,就這麼抱住了?這方法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她這麼揩油的時候,刁浪明顯揍她來著,這次怎麼沒動靜。
“哎!花妹!”
夏初然一個激靈總算轉醒,心下一思索立刻指著身後,“常野,那野人要殺我們!”
“啊?!”刁浪大感驚訝,“你說什麼呢,常野在異扶堂,你又做了什麼夢?!”
在異扶堂?!夏初然趕緊靠近,“他真的在?!”
刁浪敲敲她的頭,“我看到的我能說謊?你到底怎麼了?”
“沙小姐?你看到了吧,常野在裡面!就剛才你還打到他。”
沙曼華抽泣,從刁浪懷中抬起頭,“我我我,我不知道打到誰,我連聲音都沒聽到,也沒看清,剛才太黑了。”
“你說你。”刁浪心想花妹是怎麼了,說話慌張也就算了,人也能弄錯嗎?這還嚇到沙曼華,不知道人家身子弱,不能和她這五大三粗的人比?
夏初然摸摸頸部,那裡的感覺依稀存在,而且巷道裡那人靠近的氣息那麼真實,她看到過常野,肯定認得,聲音也是相似怎麼可能會錯!
可是目前她根本不能辯駁,因為身後沒有追出來的人,也沒有能夠解釋的人。她就像是做了一場只有她知道的夢,而且這個夢令人膽寒,那種永不休止的感覺,毛骨悚然。
“唉,回去吧。”夏初然只能如此,目前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我剛才好像遇到個怪人,難受……”
“啊,沙小姐你身上怎麼有血跡?哪裡碰著了?”刁浪好像沒聽到夏初然的話,只顧著檢視沙曼華。
沙曼華穿著白色的連衣裙,現在濕透了也髒透了,而且那上面大片的血跡尤為刺眼。
“我,我,我……”沙曼華眼中立刻暈開了淚,眼淚汪汪抬頭。
夏初然先跑近,發現那只是沾染到的血,立刻舒了一大口氣,“沒事沒事,沒傷口沒傷口,可嚇死我了。”
“啊!”沙曼華又大叫一聲指著夏初然,“你的頭,你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