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像白玫久經“沙場”怎麼會因為夏初然的延伸科普就忘了重點,她捏捏鼻樑,接著說,“你竟然知道如此多?玄素殞滅於距今五千年的過去,即使有記憶也不該知道這些過往。”
“哎呀,白娘還是一如既往的靈活。”夏初然笑容愈甚表示了誇贊,“沒錯,這是我問席者的。”
席者——冥界三神官的冥道神官,他遊走在人世間,最愛扮作船伕江海遊歷,上次水家百餘具亡靈就是他超度的。
他肯定看出了夏初然的身份,既然如此也一定對夏初然十分注意。
“是呢,就是你想的那樣。”白玫雖然十分注意,可是還是有略微的停頓和思索,夏初然瞧出來,直接接著話往下,“就是這樣,雖然你們一直監視我我,甚至讓浪哥跟我到學校,可是呢還是有很多你們不知道噠。”
夏初然知道他們的監視,但沒說。白玫想。
“席者不是普通人,學校陰詭之地也不少,只要他想他就能找到我,我也是那時候和他接觸並且問他有關蔓蔓的事。”
“我曾經入過幻境見到了蔓蔓,也瞭解到一些我不知道的情況,在後面遇浪哥的交流中碰巧知道了一些情況,我不敢說我能為浪哥做什麼,所以花了兩個月的時間軟磨硬泡間知道了沙曼華前世蔓蔓的一些線索。就我知道的,蔓蔓並不是一個花妖,成精的彼岸花將所有的靈氣都散成忘川旁的那片花海,而已經任務完成的花妖也順勢轉世,想要體驗輪回。於是成為人的蔓蔓正好降生在八城四季山和蕭山這一片,本來她經歷人間疾苦修煉到一定境界還會繼續回冥界,但可惜的是,她最後死在了蕭山。”
“死在蕭山之後的靈魂被鼠目打散,殘魂入世,每一世都身體孱弱經不起波折,而且往往都活不過二十五歲。而這一世的沙曼華也已經20歲,已經到了一個極其危險的年齡。我瞭解浪哥對她的執著,也知道在水連升也就是鼠目身上他有一個解不開的心結。你們都為其煩惱,我就想將蔓蔓帶到他身邊,了卻一些心願,也幫沙曼華修補殘缺的靈魂,至少能讓她活的久些,體會一下這世間的快樂。”
夏初然這一連串的回答深深觸及到了白玫,夏初然是個多說多做的人,雖然可能性格稍顯大條,卻在小事上極為心細。就像她說的那樣,為了帶沙曼華來刁浪身邊,所以她才對沙曼華諸多照顧。但說到這裡,白玫有些擔心,她是認真的嗎?將蔓蔓也就是沙曼華帶到刁浪身邊?
白玫總覺得這個決定不好,她心底隱隱的有些許不安,也許不該讓沙曼華介入才對。
“哎呀,本來我是想用沙曼華再牽扯住浪哥和你們一段時間,所以早上才讓核雕的小姑娘故意送去訊息。可是你們為什麼這麼快就到這?我也不知道沙曼華在這,你們這速度也太快了。”
“是阿浪要來找你。”白玫忽開口,凝望著夏初然的視線稍顯無奈,“我說你離開,他就非要過來,說要罵你一頓。”
小夏,世上之事變數太多,你無論做好什麼準備,也不可能什麼都能瞭解。就這人心,你什麼都不知道,或者說誰都不知道。大家只是順應著長河慢慢流動,而這結果又是什麼,真是難測……
“哈?真的?果然是浪哥,早晚要找我算賬?是這個意思嗎?哈哈哈,他太有意思了。”夏初然被刁浪小孩子的行為逗得樂不可支,他真是有意思的人,無論認識多久,都覺得有意思。
“是,很有意思……”白玫直起身,不易察覺的輕嘆氣,她懂人心,所以才嘆息。
“那麼,今晚的事,你準備如何?”
話題繞了一圈再次回到停屍橋上的大火,以及死去的姜老四。
夏初然習慣性的摸下巴,白玫瞧出來這是刁浪的習慣,夏初然學了去。
“我覺得,該先考慮的是這個異扶鎮,而不是今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