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然和刁浪說三樓的閣樓已經隔開兩間給男士,二樓四間房,除去特別的兩間,另外的隨便白玫選。
這個家裡的規矩是不能有煙味,很奇怪的說法,煙味到底包含什麼,夏初然也沒細說,只說到時候就知道了。
後面,夏初然就離開,她說有事要回落山的本家,刁浪他們只管收拾就好。
刁浪看她騎著腳踏車彎彎扭扭上山路,估摸著沒兩個小時到不了落山,然後感慨了一句這個丫頭實心腸,也就不管了。
不過最後刁浪投過去的視線有些擔憂,他盯著頭頂蔚藍的天空,總覺即將要大雨磅礴。
只是誰在哭泣,誰又在阻止,卻沒人知道……
……
夏初然到了落山的時候,已經接近黃昏,但她沒有從正門上去,將自信車停在山下一處角落,換了雙鞋攀上了山崖,找了一處最陡峭的山壁,在夜晚到來之前,輕松地登上山頂。
壁崖之上是一個養豬場,柵欄圍的不算密集,簡單就能攀過去。
夏初然很放鬆的往裡走,趁著還尚在的太陽,看到了在養豬場裡忙碌的婦人。
婦人嘆氣之聲從八百裡外就能聽到,夏初然走近的腳步聲甚至都能被其掩蓋。
婦人不斷的往豬食盆裡加飼料,豬群吃的樂樂呵呵,哼哧哼哧的聲音也尤為歡快。
夏初然站在她身後盯了她一會兒,然後坐下,等婦人投完最後一次料。
婦人的動作不快,遲緩而僵硬,她總是一邊揉肩膀一邊做事,最後幹完了,腰都累得直不起來,可是婦人在不經意的一瞥下發現夏初然後,奔過來的腳步卻健步如飛。
不一會兒就到了夏初然面前,一把將手裡的還剩的飼料簸籮全部扔夏初然身上,面容猙獰,言語十分激動,“你還有臉來,就是你害我這樣,讓我在這麼個骯髒不堪的地方,你知不知道我服侍你奶奶五十年,你算什麼東西這樣對我!”
“那就跳下去吧,呶,那邊正好是懸崖,跳下去三天沒人發現,你也就不必待在這麼個骯髒的地方,你說是吧,白嫂。”
白嫂就是服侍夏初然奶奶的老婆子,年少時就跟著夏老太太,自恃過高,根本不把夏初然放在眼裡。
所以夏初然此話一出,她立刻氣急敗壞,沖上去要打夏初然,夏初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狠狠將她推到地上。
然後輕輕撣了撣身上的飼料,保持了一定的整潔。
白嫂倒在地上有些震驚,夏初然不是會還手的人,她通常任打任罵,不多說一句也不還手,末了末還要為別人開脫兩句,這,才是夏初然,可是剛才,她還手了……
白嫂有些僵直的盯住夏初然,夏初然宛然一笑,模樣還是那個模樣,看的卻比平時更讓人害怕。
“怎麼了白嫂?”
“你,你,你想做什麼?!”白嫂突然醒悟,感覺沒那麼簡單,她迅速爬起,要去外面找夏老夫人。
可腳步還沒跨出兩步,就被夏初然一把抓住,狠狠壓在地上,白嫂掙紮,不過她已經是近六十歲的老人,根本鬥不過身強體壯的夏初然。
“你要幹嘛!你要幹嘛?!”白嫂驚叫,希望能招呼過來一些人。
夏初然在她身後撲哧笑了,“白嫂你好天真,我為什麼把你放到這裡,不就是這裡惡臭熏天,長期沒人願意來嗎,你怎麼還認為有人?”
白嫂心裡咯噔一下,大腦一片空白,頓時大哭不止,求饒不斷,“小姐,大小姐,您饒了老奴,我只是,我只是一時不知小姐威嚴,沖撞了小姐,對不住小姐,對不住,您就唸在喝過我幾天奶,饒了我吧!”
夏初然嘿嘿一笑,手邊卻抽出了一把匕首,“饒了你,不行吧。我給了你機會,你一次也不珍惜,我的忍耐也是有極限的。知道我為什麼一次次在眾人面前放過你?那是因為,心善的假象會給人造成固板的印象,就會認為,我既然第一次沒懲罰你,就不會第二次故意找你麻煩。況且你看,這裡山高皇帝遠,我將你拋屍山下,別人也只會當你是失足落山,因為——對我的不屑。你說是嗎?”
“小,小姐,您,您,您……”
“噓……”夏初然手放在嘴邊,嗤嗤笑,“你看,天都快黑了,不要讓我摸黑走山路回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