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水世忠氣喘籲籲的爬上水家的最高處,這裡有一個藏書閣的瞭望臺,夏初然就在藏書閣樓下,蹲在了矮灌叢邊。
矮灌叢蕭條,四周一圈只剩枯葉,夏初然扒拉著厚厚的枯葉,聽到水世忠的聲音轉頭,笑地輕而溫柔。
“老師,呼呼,呼呼……”水世忠大喘氣,撐住膝蓋,話也說不完整。
夏初然站起來,揉揉他的頭發,她只有這個時候能摸摸他,二十歲的孩子,早就長得比她還高。明明他十五歲的時候夏初然還能和他平視,現在總要仰著頭,說不出的脖子痠痛。
“麻煩你了,阿忠。明明家裡的事更要緊,還讓你去找了一趟大師,謝謝。”
水世忠直起身,立刻比夏初然高上半個頭,精神氣足,夏初然也不由欣慰。
水世忠還在平複氣息,就先搖了搖手錶示夏初然沒有麻煩到他,接著他長吸一口氣,說道,“老師吩咐的事情其實我沒有做好,那位不知火舞大師好想知道,是你刻意讓我找他說些你從前的事。”
果然浪哥猜到了。夏初然心裡欣喜,或許是因為刁浪沒有辜負她的期待,真是個有趣的人。
“他有說什麼嗎?”
水世忠拂拂胸口,舒順了氣,說,“大師說,你是個有趣的人,他會來找你,這次不用你刻意引起他的興趣,他說他一定會來找你。”
是這樣呢。夏初然抿唇淺笑,眼中迸發出別樣的神采,說是眉飛色舞也不為過,反正水世忠沒看過夏初然如此模樣。
“那麼老師,你想做什麼?”水世忠小心翼翼,想要知道夏初然這麼大費周章,去找大師說一些小時候的事做什麼。
夏初然心情尚且還好,也就沒什麼保留的解釋,“為了讓他不聽一家之言。我希望他只用自己的眼睛看我,而這結果或許是他承認我,又或許是發現我的不善摒棄我。無論怎樣,我們之間的接觸也會是密切的,若是最後他能突破重重障礙相信我,我也能確實的信賴他,那麼,他可能會成為我這一生當中第一個盟友。”
夏初然知道,自己在這世界上舉步維艱,光靠她一個人已經不行,通最近發生的種種,夏初然更加確定,她需要同盟夥伴,而且刁浪是最合適的人選。
“老師?”水世忠沒能完全消化夏初然話裡的意思,抬眼茫然,夏初然一笑,解釋說,“我是說,如果這件事,我能信任並且和那位大師聯手,或許阿忠的家人也不會出事,是我無能,沒能為你守住家人,你明明如此信任我。”
夏初然如是說,水世忠非常慌張,“老師不要這麼說,要不是我在十天前找你,你也不會來趟渾水,您可是夏家的家主,您出了事,我可擔待不起。”
夏初然微笑,想起了十天前,遠在國外的水世忠打電話給她說家裡出了事,失蹤五年的母親被發現在河對岸,並且已經去世。
水世忠在電話裡哭得聲嘶力竭,夏初然心疼,說過會跟進此事。
“別說什麼擔待不起,你家這件事我也沒做好,你的父親、二伯、大哥還有二姐,我都沒能……這是我的責任,我以為我能為你守住他們,盲目自信,是我的責任。”
在水世忠和夏初然說了這件事後,夏初然就已經到蕭山實地考察過情況,還拜託別人打探過,最後得出了陰鬼作祟、她自己解決不了的答案。
於是她去找了後土上神娘娘,那次沒見到,是桃仙和她見的面。
夏初然那時候對刁浪充滿興趣,也就順水推舟,和桃仙淺談了有關於蕭山水家的事。
夏初然對桃花林的那兩位仙人並沒有很信任,所以一開始,她也不想直接、直白的將這件事和盤托出,用了婉轉的方式推薦了刁浪和他身邊的白玫。
透過後面刁浪的確認,她發現自己的這一舉動,其實偏巧幫助了刁浪,讓他順利進入水家,不得不說世上之事,真真是充滿巧合和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