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浪默言。
見刁浪不答,銘風又說,“我不想批評你的做法,我只想說,你想做的事不是到這裡為止,你讓我過來亦是不想在這完結,還比如山下的夏姑娘,你和她還有一些恩怨未完,我不想提醒你欠了她多少,你自己有數。”
銘風面上平靜,心裡波海翻騰,“阿浪,若是你執意,將刀給我,我已經是待罪之身,何怕再添罪責。”
銘風一步步靠近,刁浪背對著他,舉起了刀,他的速度與風不相上下,本來兩人都是勢均力敵,可此時刁浪距離水連升太近,銘風也沒有把握。
水連升是什麼東西銘風根本不在意,他只要帶刁浪回星海,回到他們以前的日子,不管天上地上有何說法,銘風都不想去操心。
“回,你聽我說……”銘風還在勸解,手上已有動作,他向後看了一眼,白玫也嚴正以待。
周圍忽然颳起強風,不過根本不是銘風的動作,四周的氣流打散,天上的烏雲聚攏揮散。
白玫正疑惑於這天地間的波動,突然抬頭看到了血月的交替變化。
難道山下冥官開始行動了,不好!刁浪的時間……
刁浪的手舉高,“算了,別說了,立刻就結束……”突如其來的怪風刁浪根本不在意,手起刀落,銘風也立刻行動。
風雲變幻剎那間,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天翻地覆,電閃雷鳴,似乎什麼都不可能挽回。
“喲,這不是我的浪哥嘛。”
刁浪耳邊忽然響起了夏初然的聲音,而在蕭山莫名的震顫下,嬰兒的聲音劃破雲霄……
……
水家岸邊,天邊有些微亮,後山傳來野獸的怪叫和尖銳的慘叫。
席者瞬間反應,怕山邊的情況影響到這裡,於是趕緊動手渡魂,這時候夏初然估摸時間差不多,無需再去影響什麼,也催著席者趕緊渡魂。
夏初然雖然前後反應有些奇怪,可是席者也已經沒有時間去細想。
船槳落地,激起了無數的灰塵,周圍異風突起,夏初然用手擋住眼睛,彼岸的群鳥被驚起,高飛沖天,亡靈隨席者的魂渡陣發出悽厲的叫喊。
混亂的聲音直穿夏初然耳膜,她痛苦地擋住,躲在席者身後,幾乎是背對背的姿勢。
突然,不知道是不是夏初然錯覺,她在亡靈的慘叫中,忽然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而當她睜開眼,入眼的竟然是一個頭大身小,面上布滿青筋的嬰孩。
嬰兒盯著夏初然轉動腦袋,忽而開口笑,不斷重複瘮人的聲音,“落鈴已經沒了,落鈴已經沒了吧……”
夏初然驚恐地睜大眼,忽而間,只覺得身體裡有什麼抽離,所有感官一瞬間全部消失,而她沉入無邊的黑暗,怎麼也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