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顧及的只是水連升身上的毒液,和周圍的變化——氣流不穩,陰氣愈甚,恐生變。
水連升幾個來回毫無勝算,只是白玫和銘風兩人也沒能困住他太久,因為不能讓他死,所以都力下留半分,能做的只是將他圍困在一定範圍,等著刁浪過來。
銘風帶去訊息,估計刁浪已經收到,再過不久就會過來。
水連升困頓,掙紮的厲害,在銘風再次和他周旋的時候,卻覺得他有些不對勁,這個股掙紮與其說是對著銘風,不如說是對著他自己。
水連升在原地揮開雙臂,在銘風包裹的風中突然的瘋了一般橫沖直撞,之前他明明是跳脫開,一個接一個的躲過銘風的風。
過程雖然還是逃亡,但有目標有方向,這次更像是痛苦,因為什麼在痛苦……
不好!銘風忽而瞭然,朝向白玫喊道,“遠離這裡!”
白玫心下不安,她之前猜水連升使用元神幻術,看著時辰應該快要黎明,而且山下有冥者之氣,按照刁浪做好的準備,應該是一切都快結束,那麼元神幻術,召喚魔神的最後一個祭祀——焚火祭身,可能就要開始,水連升背部的毒液即將將他推入深淵。
“風郎,水連升要,不能讓他這麼做!決不能讓他完成祭天儀式!”
白玫呼喚,銘風皺眉,水連升在風中被片片風刀割破了身上皮肉,銘風迅速撤風,以血代硃砂,以天代符紙,繪制天陣咒,勢要將水連升困住。
天陣咒在一瞬間發揮作用,即刻將水連升困住,令他動彈不得。
陣中的金光將水連升周身照亮,身體已經面目全非,他的手縮成了短短一截,尾處長出長長的鼠尾,頭變得碩大無比,如他所願,他恢複鼠身。
只可惜,是一個喪屍本性、早已成為行首走肉的鼠怪。
奇哉怪哉。銘風感嘆,果然如白玫所說,不能放任水連升繼續下去,需要好好調查一番。
“啊啊!!”壓住的鼠目突然後背暴突,鼓起了巨大的一塊,銘風陡然睜大眼,眼見著後面一團火光瀉出,天陣咒對此火焰毫無震懾之威。
火舌冒勢,一瞬間便將水連升包裹,銘風心驚,白玫心恐,情況忽然千鈞一發,所有人都沒來的急做出迅速反應。
就在此時,從天忽然傾下一團藍火,直接吸納了紅焰,並且保護了水連升,水連升栽倒在地。
在火神面前談火,就像往大海裡倒水是一樣的意思。
“哎呀呀。”刁浪躍到水連升身邊。
白玫和銘風都鬆了一口氣。
不過,銘風還是對刁浪的行動帶有一些不滿,“阿浪,你慢了。”
“嘛,招呼一下冥官來遲,不好意思了。”嘻嘻笑,蹲下,盯著地上的水連升看。
水連升倒在地上,毒液還在傾出,白玫此時有閑心蹲下仔細檢視是什麼成分,也順便考慮如何化解這毒液。
聽到冥官,銘風也沒太大的起伏,“那現在怎麼樣了?”
刁浪不說話,望了望天邊,知道快黎明瞭,而冥官那邊還沒動靜,刁浪估計,夏初然懂他的意思。
“這次來的冥官牌面有點大,我交給專業人士去解決。”
專業人士?
夏初然……銘風表情嚴肅,不過沒發表意見。
“那麼,你接下去準備做什麼。”白玫抬頭問,“這只老鼠,是三百年前那隻,怎麼樣,今天一鬧,天地應該知曉他的罪狀,很快天兵就該來了。這麼說吧,你是想留下老鼠,還是就讓天兵帶走。”
蒙受了三百年的冤屈,此事件之後,刁浪的清白應該洗脫了,他三百年前的所有舉措,天上應該知曉了。
水連升知覺全無,只是還沒死,刁浪一直望著他,臉上全是笑容,“該怎麼辦啊……”
刁浪手裡突然多了一把血刀,身後的銘風和白玫看見全都一怔,只聽刁浪帶笑的聲音繼續,“你們看,冥界和黎明都沒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