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夏初然基本可以確認,那個彎彎繞繞的通風管道就是一個橫跨山區的通道,因為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建在了西行醫院。
而西行醫院,與蕭山水家、四季山之間的關系,是不能不說的複雜。
“那麼現在回水家,是讓我們順便休息?”夏仁傑又問,他不知道其中因果,到了蕭山自然只有水家。
這段時間他也瞭解了水家的事,知道水家發生了很多大事,他不想這個時候麻煩到水家,只是目前他真的快虛脫,若是能有一個中轉站,就再好不過了。
“休息……”夏初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夏仁傑。
休息是絕對沒有休息了。
剛才白玫匆匆告訴她,水家當家水連升,晚間的時候消失,蹤跡全無。她們上上下下搜過水家,都沒有找到他的人影,知道有危險,白玫和蠻靈不得不外出來找他。
刁浪沒有行蹤,而銘風,在刁浪下午離開之際,特意關照他再去四季山看一下,包括荒山、荒屍和四季村。
只是直到水連升出事他還沒回來。
想到這個,夏初然抬頭望天,白玫和他說過,今晚就是水夫人頭七之夜,雖然靈魂不再,但邪靈邪物卻開始蠢蠢欲動,山河鳴蕩,天上的那輪皎月,也被血水染紅。
今夜似乎亡靈太多,連月都不免發出悲鳴,落出的血淚斑斑駁駁……
三人加快腳步走了約十幾分鐘,就到了山下水家,水家外的竹林幽靜異常,整個水家延續昨日的寂靜,門外無燈,上下無人,只有走到正廳,才能看到架著三具棺材的靈堂。
對了,水家二伯去世,羅母羅文君屍身只剩殘臂,還有未找到屍身的水世義。
水家遭劫難,悲意縈縈繞。
此一番,水家怕是元氣大傷了。
夏初然不住搖頭,莫名傷感。
夏仁傑因為對此事害怕多過敬重,始終不敢靠前,蠻靈坐的很遠,因為她無法近屍身,望著夏初然一個人,她倒顯得有點不耐煩。
只是這種不耐煩在夏仁傑眼中,是害怕,是驚嚇,默默站至她身前,輕言安慰,“放心蠻小姐,一切都會好的。不過我多說一句,作為和水家無關之人,你來這裡沾染晦氣,是不是不太好?我還知道你是個演員,演員不是都很忌諱這個嗎?”
“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啦小叔,自身無邪念,何故怕身歪,安啦。”蠻靈沒回答,卻等來了夏初然的聲音。
夏仁傑氣的鼻歪,“你以為誰都像你?蠻小姐是金貴之人,自然需要多加註意。”
夏仁傑這是……夏初然偏頭,太雙重標準了。算了,要是他對誰都如對自己一樣,那就涼了,真心涼透了,別說嬸嬸了,姐姐都找不到。
“好了,我要去後苑看看玲玲姐,你們誰要一起?”
路上蠻靈悄聲和夏初然說了白玫的意思,水家還有其他人,所以務必要注意院子的安全,蠻靈就是這院子的臨時護衛。
夏初然聽到白玫的這個意思,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水玲玲。
在那個地宮裡,筱曉和她的說過,她的孩子在水玲玲的肚子裡。
只是目前夏初然無法分辨筱曉話中的真偽,可即使這樣,她還是想去房間看看水玲玲,確認一下。
抬頭看天,天上紅月漸半,夏初然的不安也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