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不是好兆頭。可是從來不是“連桃樹”養心,而是心養“連桃樹”,當真正的心意相合,該是連神都阻止不了的存在。
但願吧,桃仙在心裡默唸道。
……
夏初然從小巷剛一出街道,迎面便砸來一個東西,伴隨著清脆的撞擊聲,落入了她懷中,她心一緊,忙接住。
東西被紅繩連線,銅制,表面是落花紋樣,吼,還能是什麼,她的碰鈴。
“呀,落鈴回到你身邊了?”伴隨碰鈴而來的是刁浪戲謔的笑聲,他站在離夏初然不遠處的護城河拱橋上。
日落已經很明顯,伴隨著波動的河面,一點一點的變得愈加鮮紅。
小橋流水人家。護城河上有撐船賣魚的漁夫,路過一處河道,聽到有人喊住他,漁夫停下,隨意兩三句折價,送好貨,收好錢,漁夫繼續前行,吆喝聲在晚間越來越濃厚,隨著紅茶一般濃烈的河水,漁夫漸行漸遠……
刁浪在霞光下走近,支著手,來回盯著夏初然看,“怎樣?落鈴是回來了吧。”
刁浪臉被照的紅潤,也不知道他的好氣色給了夏初然什麼動力,她踮起腳,捏了他臉一把,笑道,“是回來了,感謝你?還是感謝我自己?”
夏初然是話裡有話,感謝刁浪,那就是刁浪帶回了落鈴,感謝自己,那就是拐彎抹角的套話。
“當然……”刁浪眼咕嚕一轉,心中瞭然,也不管臉被夏初然捏著是否有毛毛的電感,接道,“是感謝你自己,這落鈴認主,知道無論掉哪都要回到主人身邊,可不是要感謝你自己。”
夏初然繼續笑,松開了手,刁浪也直起身跟著笑。
管他呢,似乎也沒什麼好管的。
夏初然和刁浪相視一笑,忘了彼此的算計,他們比第一次見面更加坦誠,也變得愈加親近。
天邊晚霞的濃烈只是一幅瑰麗奇畫的主色,在霞光的末尾,明明還有淡淡的粉紫色,這陽光啊,總是在落日和日出時分習慣性的迸出色彩,好像是為了提醒一天的喜怒哀樂,和永不落日的五彩繽紛。
“你怎麼在這?”刁浪回歸主線,提出自己的疑問,只是沒有刻意的套話,他也不知道夏初然去了哪,在和夫人進行完對話後,他仔細考慮了該拿落鈴如何是好。
昨日他上山找夏初然,其實落鈴已經到了他手上。落鈴幫了很大的忙,越是靠近,落鈴的震感越是強烈,它能感覺到主人的危險,這和之前他的小落鈴功能一致。
當然,那時候向夏初然解釋的時候,卻不是這樣說的。錯漏百出的說法毫無根據,特別是編出來的蕭山山神,那時候夏初然只要有意去想,根本騙不住她。
如果山神真的找刁浪,幾天內什麼時間都行,不可能到情況那麼危急了才出現。而刁浪之所以這麼說,是想看夏初然的反應,看她是否知道這些是,她那時候的情緒很好突破,也最容易得到一些意外收獲,比如——她那時候逐漸奔潰的心。
所以,刁浪有些後悔,在那之後,他其實糾結於該不該住進她家,本來動機也不純。
上神娘娘讓他想清楚,考慮清楚利弊,刁浪仔細想過,便將落鈴還給了她,畢竟冥海深淵的落鈴只會有一位主人,那就是——酆都大帝的冥海神官,玄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