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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熱乎乎的清湯面一碗。”
到了街上,路邊的夜排檔已經熱鬧起來。天色黑了,香味也出來了,絡繹不絕的人走進夜排檔,再大的風雪似乎也阻隔不了朋友之間小聚一下的熱情。
八城不算一個小城市,這麼多年上面一直扶持,只是發展平平淡淡。要說唯一的遺憾,可能是很多老八城人對于山林和土地的熱愛,他們不願離開賜予土地的後土娘娘,也不願離開世世代代所傳承下來的東西。有人說是迂腐,但也有說這是信仰。
感念蒼天,信仰自己,不畏浮生,敬仰未來。這是八城人,也是夏初然從小一直理解的東西。
“浪哥,咱們才見幾次,面已經吃了兩回了。”夏初然和刁浪選了一家面排擋坐著等面,厚厚的塑膠篷布阻礙了冷風,夏初然感到一陣饑腸轆轆。
“我在北方呆了很久,冬天果然還是熱乎乎的麵食能讓人充滿幹勁。”刁浪解釋著,夏初然嘿嘿一笑,似乎也是這麼認為的。
“浪哥,有關於筱曉你知道多少?”等面間隙夏初然和刁浪討論了一下有關筱曉的問題,她現在不能確認剛才在醫院的病鬼,最後說的那句筱曉被貓抓走了是否可信,後來他一直沒醒,刁浪就將他搬回了他的屍體邊,直到新的鬼使出現,他們才離開。至於那個變成黑骷髏的鬼使,算了,也沒什麼能說的,一言難盡。
“筱曉……”刁浪念出這個讓他有些頭疼的名字,他輕嘆一口氣,望向夏初然,反問道,“那你知道顧芸嗎?”
顧芸?“不就是筱安一直提到那個?”
夏初然那日在她家聽到筱安好幾次說到顧芸,說如何艱難度過今生,而且在星砂之海刁浪也曾說過前世今生,她曾猜測筱安就是顧芸,而顧芸就是那個幾百年前過海的人。
可是後來,她聽刁浪說渡海之人左手虎口處有一痣,夏初然忽然想起她在筱安師姐婚禮上見到筱曉的時候,她的左手虎口有一顆痣。而和筱安這麼多年的相處,夏初然並沒有見過,所以她反推筱曉才是過海的人,只是這樣,她就不知道筱安師姐在這裡面扮演的角色是什麼?
“對,就是她。我呢也不瞞你什麼了。”刁浪準備開口,一剎那擔心白玫責怪,可忽然之間又覺得沒那麼好怕,“三百年前,在這一片曾經有一個顯赫的家族筱家。府內有兩位小姐,大小姐顧芸,二小姐顧荷,因為生的貌美卓絕,我也曾偷偷過來看過。”刁浪說到這,懷唸了一下大小姐顧芸的美貌,真的是天上來人,芳華一代。
“顧芸就是府內的大小姐,十八歲嫁於才子薛俊,不過一年就慘死於府內。其妹顧荷和薛俊在一起,引起顧芸嫉妒,在臨産一刻,見兩人還舊情未了,就騙他們到西宅,放了一把火,燒死了他們。後來因為難産大出血,孩子和她都死了。”
夏初然聽刁浪的敘述有些吃驚,她沒想到顧芸前世還有這一番糾纏,不過按這個顧荷應該是最無辜的,這一世她又是怎麼了,不該是收到補償得到最完美的人生?
“浪哥,我有疑問,這裡面的顧荷充當了什麼角色,就像這一世筱安師姐的存在,到底是為什麼?”
“因為互相嫉妒。”刁浪沉聲解釋,“這兩姐妹,生是同卵,死是同時,相互纏繞,永世不分。顧荷其實對自己的姐姐顧芸也非常嫉妒,顧芸的美貌和氣質,同胞的妹妹顧荷比不上,年少的壓力總算在長大之後爆發,她想搶走薛俊報複胞姐,高傲的顧芸當然不會就此擺休,所以相互算計。”
“而且從這一世你也能看出上一世的縮影。筱曉受父母喜愛,如同顧芸在父母心中的地位。筱安孤僻冷傲,如同上一世不受待見的人生。若是一方有錯,而另一方堅守善良,天上的神不會這樣對待兩姐妹,至少會讓他們的聯系從此斷掉。你知道星砂之海的懲罰嗎?每個人都拼了命的過星砂之海,就是因為這一世如果不過,下一世就會帶著今生的所有悔恨、不甘、怨恨的記憶,痛苦的活著。而你所有想要報複、懷唸的物件,下一世都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生生世世你只能重複著同樣的夢,一遍遍的痛苦,沒有獲得幸福的資格,這就是星砂之海的懲罰。”
夏初然沒說話,可能也是不知道如何開口,她的表情很凝重,刁浪望著她,作為星砂之海的主人,他那些話也是對她說的,“所以花妹,你如果上一世真的做了什麼,趕緊找到原因,然後渡過,不然下一世你依然痛苦。我不知道筱曉用了什麼辦法讓筱安産生自己是顧芸的錯覺,但很顯然筱曉沒有找到自己過海的關鍵——不是擁有,而是放手。”
夏初然聽了顧芸的故事內心沉重,為顧芸也為自己,她長嘆一口氣,雙手攥緊了,過了很久,直到熱面上來,夏初然才抬眸,盯著刁浪的眼睛痛苦說道,“其實浪哥,我一點也不想過星海。我不明白,為什麼我要替上一世的她去解決問題,她死了一了百了,想過好這一世的我怎麼辦,我活的不像自己,誰又能為我難過?”
刁浪沒聽到過這種言論,內心受到沖擊。每一個見到他的客人都極力要求他幫他們過海,甚至很大一部分還在重蹈覆轍。可夏初然她只想過好今生,對啊,今生該是作為她自己活著的,卻要為上一世買單,她總在強調她就是她,不是玩笑話,是真的發自內心的認為如此。
“好啦。”刁浪伸出手,合在夏初然的手上,像她曾經輕拍他手背一樣,安慰她,“我不知道你上一世是誰,從今往後也不問了,如何過海你自己決定。你是花妹,至少在我心裡是這樣的,雖然我偶爾懷疑你見過我的原因,可我依然為見到你感到高興。”
“我也是。”夏初然接道,目光變得赤誠,她總覺得刁浪的手心火熱,是她見過的所有人裡最能給她溫暖的,“見到你的那一刻,我是發自內心的高興,不為星砂之海只為你。”
她在初次見到這個男人,他帶著最為溫暖的笑意,在陽光下的模樣不是千年前的樣子,而是二十年前的模樣。
見到他就好了,她感謝上蒼這個美麗的意外。
以後無論怎樣,她會記住今晚的所有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