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浪打了個響指,“星砂之海。”
對!夏初然恍然,刁浪要來這裡首先是要找人過星砂之海,後面的都只是突然的插曲,這裡面為什麼有人要過星砂之海,又是誰要過?這要過的關鍵,是不是也和這裡發生的種種有關聯?
隨著交談的深入,夏初然還是覺得那個三百年前的詛咒才是這其中的關鍵,可是這是水家的秘密吧,不然她怎麼會一點風聲也沒有聽到過,不如……她思慮片刻,掏出手機,和刁浪打了聲招呼,走到一側撥了個電話。
電話通了,夏初然開口剛說,“是否方便,有一點事想詢問她。”就見水世忠迎面走來,夏初然習慣性的側身避開,一瞬間,愣了……
水世忠穩穩往前走,夏初然呆呆站原地,電話裡傳來老邁的聲音,夏初然卻“啪嗒”掛掉了電話,她像是發現了什麼事,表情驚異而誇張,她匆匆跑回刁浪身邊,一手抓住他,“浪哥,你現在有沒有時間,和我一起走,有個地方必須去!”
……
……
刁浪和夏初然留下白玫三人,來到他們到過幾次的八城醫院。
此時已經比較晚了,醫院裡也沒太多人,夏初然拽著刁浪的衣角從一間男廁所出來,本來像她這樣的姑娘,該是羞羞的不敢睜眼,沒想到她眼睛睜得很大,還問刁浪這種構造能對的準嗎?
刁浪翻了個白眼回答她,別人不知道,反正他每次都百發百中。
“你要我來這裡幹什麼?”兩人從洗手間裡出來,頂著來來往往射向他們的奇怪視線,刁浪發出疑問。
“浪哥,你知道我一直在找筱曉吧?”夏初然打直球,刁浪在腦袋裡過了一個彎,反問,“你怎麼知道我們一直在觀察你?”
夏初然有些生氣的嘟著嘴,似乎不是要刁浪回答她這個問題,可是她還是回答了,“因為你一進屋就要我去廚房燒水,還指導我用廚房櫃裡第一排的那幾個水杯。第一你怎麼直接找到廚房的?第二客廳茶幾上的水杯沒說,你怎麼知道我常用的水杯的?綜合以上兩點,再加上你們知道我家沒人,很快就能猜出你們監視我,好聽一點吧,關照我。”
心思被這姑娘發現,刁浪倒沒生氣,他很開心,好久沒有遇到這樣的人了,該聰明的時候絕不含糊,值得深交,想完他一笑,回到了夏初然上面的問題,“我們也一直在找筱曉,並沒有找到。”
到了這時候了,藏著掖著也沒那個必要。
“我也找了很久,今天正好我和水世忠迎面碰上,讓我想起了那天我來見筱曉額時候有一個鬼和我差點撞上。那鬼穿的病服是舊款,新款去年年初使用,當時沒走,或許現在也沒走。我見他在世間存活的時間可能比較長了,或許能給我們點資訊。我呢,不見你則以,一見我就希望這件事和你一起解決,我相信你,也需要你。”
夏初然時常剖白,只是今天的剖白刁浪並不見慌張,他歪頭一笑,“你這麼信任我,我也要給點你回報才是。”
說完他打了一個響指,接著四面八方突然出現很多鬼使,他們出現在普通人當中,眼睛四處瞧著,刁浪對夏初然笑說,“我雖然平時很鬧騰,可沒少虧待他們,很多大鬼都還是我幫他們抓的,現在,花妹把你要找的鬼形容一遍,病鬼,該在醫院待著。”
夏初然為了不因為奇怪的舉動惹人懷疑,對著刁浪說,“短頭發,應該是因為病痛離世。六十歲上下,骨瘦嶙峋,臉頰凹瘦,身材矮小,約是一米七。啊,還要加上他雙腳浮空的高度,對了,他脖子上帶了一個核桃雕刻的奇怪飾物。”
夏初然大概說完,刁浪對這他們正色道,“清楚了吧,那麼開始吧。”
鬼使四下散去,片刻間醫院大廳又空了,白晃晃的燈光刺眼,夏初然和刁浪商量不能光等著,他們也要開始行動。
說完就幹,夏初然跑向了第一個目標樓道,她時常在哪裡見到躲藏的鬼怪。不想被鬼使逮到,又懼怕陽光,這個地方是躲藏佳地之一,另外的一個躲藏好去處,就是通風管道。那裡面蛇蟲鼠蟻頗多,渾噩的鬼魂也很看重那裡。
八城住院部樓高六層,樓道分左右兩個,她和刁浪分開行動,說好最頂層彙合。
一路過來,夏初然這邊相對通暢,只有幾個鬼在樓道飄蕩低著頭,喃喃自語。有些夏初然沒聽清,有些聽清了,像是在唸什麼俗語,說什麼“空空如也”,道什麼“魑魅魍魎”,夏初然哪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匆匆瞥過他們。
他們有的病死,有的事故死,這裡是醫院,更是市區的法檢室,所以不同的鬼特別多,都說醫院陰氣重,夏初然不反駁,只是覺得不僅如此罷了。
看到那些可憐慘死的人,夏初然又想到了趙大,他也死在了老師那起事件,卻一直沒有得到應該有的說明,他的死無聲無息,就像根本沒活過一樣,如果可以,夏初然最想找的是筱安,看看在地獄遊蕩的鬼,能不能給她一個說法。
夏初然從一樓走到六樓,鬼都見過了,也沒見到印象中的男人,她考慮離開樓道,看看刁浪那裡會不會有點什麼訊息。
正當她將手放在門把手上的時候,忽然從上到下都發出了詭笑,她聽的到鬼聲,卻從沒聽到這樣的笑聲,怎麼回事?
夏初然這麼多年遇到無數鬼怪,所以養成了絕不回頭的習慣,她靜靜等著,慢慢一點點轉動門把手。
“嘿。”耳邊傳來輕笑聲,夏初然覺得頭皮發麻,欲開口,卻聽鬼聲道,“聽他說,落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