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啊,是家啊。
夏初然站在被月光包裹的自家院子裡,有些感慨,刁浪真的不按常理出牌。雖然回她家就不用和司機打招呼,也不用被夏仁傑數落,可是,為什麼是她家。
他們商量明早下水看一下,刁浪還給河面上罩了一層屏障,防止東西跑出來。他原本也不打算摸黑下河,黑夜河下那東西躲藏的地方多,而且今夜月明星稀,陰氣盛,邪物受用力量無窮,花妹會有危險,而他們也會很難辦。
“哎喲,你家可真大,三層是吧,我住了很多年的火車,都忘了床是什麼樣子了。”刁浪走進客廳大為感慨。
這個家相對寬敞,而且燈光明亮,那次來她家自己也沒好好看過,現在一看非常精緻舒服,就是一個溫暖的小家模樣。牆上有好幾個相框,分別是夏初然和一對男女的生活照,成長照,估計是她的父母,接著還有金教授和兩位老太、老頭,夏仁傑也出現在了牆上,最後還有叫阿九的,上次見到過。
轉完一圈,刁浪坐上了墊了軟墊的紅木沙發,心中很是喜悅,要是能在這家裡住一住,下次諸神見面還能有談資,別老說他是從垃圾堆裡出來的神。
想到這他眼咕嚕一轉,問道,“花妹,你家就你一個人住?”
其實他知道,他早就瞭解過。
夏初然在廚房鼓搗燒水的東西,聽到刁浪的聲音,拿著杯子出來。
白玫站在沒幾本書的書架前翻了翻書,蠻靈摸著家裡的角角落落不住點頭,就刁浪最好,好好坐著,掛著“善意”的笑容。
這笑容讓夏初然抖了一抖,她以為室內溫度低,還看了一眼牆上的溫度計,“是啊,怎麼了?”
“沒什麼,坐,來坐我這。”刁浪將長沙發露出了半邊給夏初然,夏初然有些不知所措,這是怎麼了,之前在水家還嫌棄她來著,這回就這麼高興,難道是因為她答應下水,給了叫銘風的一些機會?刁浪和銘風關系這麼好?想到這夏初然對自己表示贊許,不錯,她還是挺能幹的。
夏初然自然坐到他身側,因為對自己的贊賞,表情都明朗了幾分,她望著刁浪,嘴角可愛地上揚,“坐你身邊近點好不好?我可想你了,找了你一個多月。”
夏初然的剖白總讓刁浪不知所措,這句話好熟悉,對了,這是他勾引小鹿精被暴打一頓前說的話,他很真誠,只是名聲太臭。
“你喜歡他?一天到晚湊什麼近乎。”蠻靈也坐過來,她下午就提醒過夏初然別和天神牽扯不清,現在看來一點用也沒有,情至深處,誰的話都不會聽。
“哎?有這麼明顯?我很剋制。”夏初然嘴上表示不可能,心裡早就樂開花,刁浪往一旁挪動幾分,夏初然就靠過來幾分。
“你們倆不要一見面就鬧。小夏,你是因為最近他用你的名字賒賬,在八城大吃大喝,所以故意整他?畢竟他不能靠近女人。”白玫道出另一種可能,在她的感覺中,夏初然對刁浪是有好感,但兩人見面太少,不應該。
哎喲!還不能靠近女人?誰做的這等好事。蠻靈偷著樂,這是對色鬼最好的懲罰。
哦!賒賬!夏初然才想起,最近刁浪在八城大吃大喝,佘起帳來就用她名字和電話,等到她火急火燎趕去結賬,刁浪早跑的鬼影都沒了,還有夏仁傑,因為夏初然畢竟沒出入過什麼高檔場所,刁浪吃喝拐騙後就用夏仁傑的名字,夏仁傑打了無數電話催夏初然解決問題,而且總覺得是她在外面不聽話的混吃混喝,這樣,夏初然能不氣?
想起這事夏初然咬牙切齒,站起拉住刁浪的衣領來回搖晃,“對,我最近都快負資産,還被小叔禁足一週!”
刁浪搖的腦袋暈暈乎乎,一邊制止一邊說,“這事等價好不好,等價!你拿走了我的寶物,不該給點補償?我都沒問你要!”
寶物?啥……小號碰鈴!這東西她拿走後就沒歸還給刁浪,想起它夏初然忽然底氣不足,手也慢慢松開,重新坐下,拿起空水杯問,“誰要喝水,我去倒水。”
轉移話題這姑娘倒有一手,刁浪反而氣勢上來,“拿來,給的東西不知道還?!你知道那東西多珍貴,白娘我都沒給過,少問你一句就不還了是吧。”
夏初然的手僵在半空,遲疑了片刻,還是將手伸入口袋,掏了很久,最後掏出一個手帕包裹的東西,事已至此,沒辦法了,“浪哥我找了你一個多月,一直想解釋。”
刁浪一把奪過夏初然手裡手帕,開啟一看,驚了。
這躺在手帕中間,七八瓣碎的玩意是他的碰鈴?這個從十萬高空墜下都不會碎的的東西是他的碰鈴?哎呀,這紅繩一看就是他編的,你看上面還有小花紋呢……
“花妹,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
“哎?哥,你說。”夏初然乖巧地跪在地板上,仰頭望他,刁浪站起來,拔出血扇,暴跳如雷,白玫趕緊架住他要他別沖動,蠻靈把夏初然拖到了後面。
“你是救兵派來的猴子吧?!老子這輩子就要栽你手上了是不是?!”
“浪,浪哥,大神,別緊張,你看碰鈴的頭子還在紅繩上掛著呢,你看碎的還不是特別嚴重。”夏初然指出還能接受的地方,刁浪看了一眼,是那麼回事……
“有什麼用!這東西一旦不完整還有什麼用!”刁浪掙脫開白玫,夏初然迅速爬起,樓上樓下的跑,“哥,我再讓你吃一頓,不!兩頓!浪哥,你饒了我吧!我不敢了!”
四個人在屋子裡鬧作一團,勸架的勸架,追趕的追趕,原本安靜的家變得熱鬧,好像沉睡了好久突然醒來一樣。
“咯吱。”就在此時,有人推開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