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浪嬉笑,得逞的擦了擦鼻子,“你知道我們今天為什麼去風泰樓?”
“這也是我一直問你們的。”
“風泰樓下有條護城河,護城河對面是幾棟新式住宅樓。”刁浪繼續說,沒有人停下,“那隻黑貓我就是在那裡跟丟的”
光影突然一圈一圈變化,看的夏初然煙花繚亂,腳底虛空,恍惚間到了一間密閉的大房間。房間裡沒人,沒有鬼,光線昏暗溫度很低,四面牆上是一排排的拉櫃,一個解剖臺在房間正中央,周圍有獨立的燈光和器用工具臺,一具屍體現在正被白布蓋著放在解剖臺上。
夏初然勉強站穩,晃晃頭,還不忘問,“什麼意思?”她不敢確定,話語少了幾分驕傲,多了些擔心。
“你說吧。”刁浪一笑松開勾住她的肩膀,又是一貫的自信,他似乎覺得白玫那套先揚後抑非常好用,至少能殺殺她的銳氣。
夏初然抿唇,拇指放在唇邊,這是她不能肯定的表現,她又不是全知全能,遇到想不到的事,她也會慌張。
刁浪不再等她,一邊已經徑直走向解剖臺,拉住白布一角,用力一扯。原本在思考的夏初然立刻轉身,她心駭,不敢張望。雖然她在白玫說要去見老師的時候就做好心理準備,但她還是慌張,手心直冒汗,她深呼吸,將掌心用力在衣服上又蹭了蹭。
“過來吧,又不是你老師。”刁浪在身後喊,和白玫一起圍繞著屍體看。
“不是我也不敢看。”夏初然不敢轉身,視線避開屍體在屋子裡搜尋,忽然她瞟到一角有一間小房間,那裡應該是換檢驗防護用具的地方,她向那裡走,一邊嘴裡還逞強解釋,“屍體很容易沾染大量細菌和病毒,人體透過呼吸道和面板都容易受到影響,至少要做好防護措施。”
“她在神神叨叨什麼?”刁浪望著她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白玫趁機笑道,“她不是老師嗎,估計在給你上課呢。”
白玫語氣總讓刁浪不舒服,他皺眉,“你非要陰陽怪氣說話?”
白玫微揚嘴角,眼神刺骨的冷意,“我如何說話,請你再重複一遍。”
刁浪瞬間慫了,點頭附和,“鶯語,天籟!”哎喲,他的命。
倆人不鬥嘴,因為刁浪幾乎處於下風。
“來了來了!”時間有限,夏初然戴上手套、口罩,穿著白大褂就出來了,這裡面是警隊附屬的法檢室,不僅有法醫出入還有編入警隊的醫生專門管理,剛才她就在換裝的房間裡看到了值班表,按照平時的,那麼十點半會有專人過來檢查,目前就剩九分鐘。
“喲,什麼玩意這麼厲害,能擋得住千萬大軍嗎?”刁浪見夏初然出來就忍不住調侃,什麼病菌論,就是膽小。
“還剩九分鐘沒時間了,咱們快看吧。”夏初然也沒接刁浪的腔,這時候當然事情為大了,但她依然解釋了另一件事,“護城河對面是小叔住的地方,那一棟樓都是他的,只是你說的貓,小叔不養,因為有人算出:小叔欠貓,貓在俱損,不易接觸。他知道,家裡人都知道,我每天都去他家從來沒看到什麼貓,況且昨天,你也知道,時間上,你追貓的時候小叔和我在一起。”
“你確定?這麼信任他?”能讓一直給他印象嚴謹的夏初然,匆匆說出沒有任何事實根據的話,這個夏仁傑很強大。
夏初然眼神篤定,“無論怎樣,小叔沒有壞心,而且他只是個兔崽子,你們別打擾他,我會找證據的。”
難得夏初然服軟,刁浪摸了摸下巴,沒有與白玫溝通或者任何一個眼神交流,“那就交給你了,明天給我一個答案。”
白玫輕嘆,她這位朋友胡來慣了,卻在這個時候……可能有些緣分和默契就是這麼高深莫測,是她不懂,她慢慢轉身,重新對著屍體,“這一位,似乎,死得離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