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和我說?”刁浪一路跟著,要聽夏初然的遭遇,夏初然狡黠一笑,故作神秘,“這怎麼行,我又不知道你明天會不會來拿貢品,明天告訴你吧。”
哇,這他,是被耍了吧?刁浪覺得無語,什麼情況?看上他的人多了,他憑什麼理她,明天就不來!
“我不知道會這麼久,具體我也說不清,我好像一直在做夢,最後我摸索到了金教授的屋裡,我不知道我是在哪裡被迷惑,但我清楚地記得,金教授的家裡有一幅巨大的畫,是一隻黑貓,綠寶石的眼睛,一直看著我,然後我就很難受,想吐,之後我去了裡屋,看到了金教授在對我招手,那裡我就覺得有問題,後來想跑,便被人推了出去,而後,就是和你的事了。”
“你開玩笑吧。”
“幹嘛。”夏初然回應,刁浪卻有些氣悶,還是第一次遇到她這種人,“你剛才不是說不告訴我,現在呱呱一堆,搞得我心裡翻江倒海,波瀾壯闊的,你到底在幹嘛?!”
夏初然抿唇淺笑,忽然多了一種嬌柔之態,“我不是,不是想讓你記住我,誇張一點,所以才隨口胡說嘛……”
刁浪摸住自己的心,是“咚咚”跳得有些快,他左右看看,有沒有人聽到她在瘋言瘋語,他的高傲之態呢,他可是人中龍鳳,被一個人類小姑娘,還是見了兩面的,到底什麼情況!
“夏初然!”
不遠處有人喊她,夏初然聽出是誰,轉身,高興地揮舞手,刁浪看是一個高挑的男子,他眯眼,在他們之間來回,無奈笑了,真是亂得像漿糊——這姑娘的人生。
“怎麼樣,聽說你跳樓,怎麼沒腦子到這種程度!”夏仁傑咋呼呼,夏初然安撫他,“沒事沒事,遇鬼了,沒事。”
夏仁傑一聽遇鬼,趕緊從揹包裡掏出一樣東西,東西握在手心,急忙塞進夏初然手裡,“你胡說八道我就不管了,你這東西怎麼好丟,叔嬸說過這是你的保命符,你拿好!”
夏初然握緊東西一笑,那對紅繩繫著的碰鈴垂下,站在後面的刁浪頓時瞪大眼睛,手裡扇子懸掛的碰鈴應聲作響,應和著夏初然的手裡的那對碰鈴,發出和諧的音調。而刁浪記憶裡,一位根深蒂固的女子影像浮現,她站在一葉木筏上,隨河流而動,漫天飛雪中的她極為夢幻,她回頭,柔媚一笑,而那一笑可以深藏萬年……
夏初然回頭,對上了刁浪的視線,他記憶中的女子與夏初然相去甚遠,但他依然回不了神,直到夏初然舉了舉手裡的東西給刁浪看——那對被紅線連線兩頭的碰鈴。
那碰鈴是銅制的,兩個合在一起正好比鵪鶉蛋再大上一圈,表面有亮度,其上是落花紋樣,夏初然的碰鈴是刁浪扇尾碰鈴兩倍大,不過巧的是,這在不同人手裡的東西,卻是一模一樣。
“你……”刁浪欲靠近,卻見幾個警察將他們隔開,警察手裡抬著今天的死者,被黑色的袋子包著,因為大雪和調查,直到現在才能將他帶走。
“唉,金教授太可憐了。”夏仁傑推著眼鏡,遺憾地說,夏初然一聽,頓時臉色蒼白,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於是試著又問了一遍,“誰?”
夏仁傑不知道她不知道,看她慘白的臉,心裡咯噔一下,“然然,你先冷靜,這,我們回去再說……”夏初然恍惚,夏仁傑接下去的話她是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她一直不知道今天的死者是誰,今天人多,她甚至沒分出哪一棟是老師住的,她今天的遭遇,一下子有了理由。
自己在老師的樓頂,老師所在的房子,迷幻中的老師,老師的聲音……
怎麼辦?夏初然失了神,慌張地看向夏仁傑,夏仁傑抓住她的胳膊輕聲安撫一遍又一遍,夏初然嘴角沉下,茫然地看向四周,不知怎麼辦,她心沉沉的,她又看向夏仁傑,突然“哇!”的放聲大哭。
她跌坐在地上,不管不顧地大哭,在周遭人異樣的眼光中,在夏仁傑不停地安慰中,在刁浪莫名的煩惱中,在漫天大雪中,哭的幾乎聲絕,夏仁傑拖著她走,她哭的實在和孩子無異,不停的說著“怎麼辦,怎麼辦”她的老師要怎麼辦,明天又要怎麼辦?
遠處的樓頂,一隻黑貓將一切盡收眼底,刁浪抬頭,對上了貓的視線,貓驚慌而逃,刁浪瞬時沖了出去,一場人貓追逐,這才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