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玄在外人面前很是矜持,“起吧。”
“謝殿下。”
錦玄看著眼前的人,心想咋這麼俊呢。她有臉紅症,遇到好看的人,不由自主臉紅,也不由自主多看,然後就害羞了。
霍宗明正等著殿下下文,但遲遲沒有動靜,周圍一點點安靜起來,似乎還有點兒尷尬,就見錦玄忽然指著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亮朦朧嗎?”
霍宗明微微怔了一下,饒是他也不知該怎麼接茬,只能點頭微笑,“朦朧。”
“殿下喝醉了,還請霍大人見諒。”陸坤輕輕握住錦玄的手,錦玄也知道自己丟人了,扭頭靠在陸坤身上,裝出一副真醉了的樣子,被他帶到了偏院,霍宗明回首回首望著殿下靠著侍從離去的背影,心想他倆感情咋這麼好?
晚上一行人回到宮中,對於這一天的行程結束,不約而同感到鬆了口氣,當然其中不包括錦玄,宮外的花花世界,她還沒有領略過,謝瀛提到的燈市,古玩街,她尚未去過,不過也是誤打誤撞看見了狀元郎遊街。
今年這個狀元郎可真是俊俏。
她在瓊林宴上喝了一點久,面頰緋紅,伏在床上漸漸沒了動靜,陸坤走進來本來想催她沐浴,但見她連靴子都沒脫便睡著了,不忍心吵醒她,就蹲下身將她的靴子脫了,整齊擺在床邊,熄滅了燈芯,正要離去,卻是魏皇後從殿外走來,她料到錦玄勞累一整天,現在該歇了,特地沒有驚動宮人,陸坤見到她,也只是無聲行了個禮,嫣然壓低聲道:“殿下睡著了。”
魏皇後無意掃過桌上一眼,目光忽然微頓,嫣然看過去,就見是一副威武大將軍的畫像,就聽魏皇後吩咐道,“拿過來給本宮瞧瞧。”
嫣然雙手捧了畫像過來,魏皇後從她手裡接過,攤開來看了看,指著畫上人物的眉毛,“過於粗濃,描細兩分就像了。”
威武大將軍生前乃是魏家大小姐的夫君,也就是魏皇後的姐夫,二人早已逝去多年,就算懷念,也不用對著畫像這般指點,陸坤心下微沉,目光輕掠,就見魏皇後將畫像還給嫣然,讓她防護球,隨後看了他一眼,“你隨本宮出來。”
陸坤恭敬應了一聲,隨後出了寢殿,翠羽兒跟綺香皆是屏聲斂息,紋絲不動,他略微俯身,恭敬站在魏皇後身後,聽她問起今日錦玄在宮外的經過,仔細一一回答,而對於錦玄離府的經過,他也絲毫沒有隱瞞。
畢竟魏皇後早有派錦衣衛暗中看管,他撒謊沒有意義,但對於謝瀛在留紗樓的所作所為,卻是悄然遮掩了過去。
謝瀛適才的舉止雖然可疑得很,畢竟沒有證據,還是先暗中觀察為好。
隨後魏皇後又問了一些平常細節,交代幾句便擺駕回宮了,翠羽兒不由鬆了口氣,雖然魏皇後並非彪悍嚴厲之人,反而寬容和善,但她還是忍不住緊張。
綺香看出她的疲憊,就道:“你先回去,今夜換我來守夜。”
翠羽兒自然千恩萬謝。
這天晚上,誰都想不到,明早上一道聖旨傳到東宮。
立錦玄為儲君。
突如其來的立儲,猶如一聲雷鳴,不止炸壞了東宮,也將朝廷炸開了,當然,這對一群文臣來說是好事,畢竟殿下也老大不小了,立儲之事本該早早提上日程,現在還算晚了,可是為什麼會是這個時候,卻引起了無數猜測。
有人說因為皇上壽臣快到了,往年都沒有大辦,但是這回加上立儲的大事,正好可以有藉口讓各州藩王進京,並實行削藩政策,尤其是最近,吳王有異動,皇上不放心了。
有人說,正因為壽辰將近,皇上感慨萬千,又在皇後的勸說了,才擬了立儲的聖旨。
魯德成說,都是屁!
實際上,承明帝只是忽然想立儲,別有複雜的政治和情感原因,實在要扯一點,也是昨兒個晚上在瓊林宴上,望著底下一群年輕的進士,忽然生出了時不我與的感慨,想著想著就想立儲了。
錦玄卻被嚇壞了,若不是在陸坤的勸說之下,怕是真要躲進被窩裡去了,後來她想想這是在太窩囊,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為這事,翠羽兒還偷偷笑話錦玄,“天下哪有不想做太子的,獨獨咱家殿下跟別人想得不一樣。”
遠遠走來一列禦林軍,翠羽兒臉蛋兒立馬紅了,不自覺低下頭,過了一會兒,卻又悄悄抬起眼看過去,與禦林軍最後面的一個男人對上,眉眼傳情,一切盡在不言中。
綺香將這一幕看在眼裡,注意到了這個男人是上回撿到她帕子的那個,沒想到這一個小小的細節,卻是給二人增添了一段緣分,但他並沒有說什麼。
“多謝陸公公,若不是您,只怕我跟橫沖,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宮裡沒處活。”琴兒跟橫沖跪在陸坤面前,向他千恩萬謝,陸沖伸手扶起二人,溫聲道:“這都是你們的造化,接下來的路怎麼走,還是要靠你們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特別感謝 roxy 和 祐也女友 投射的地雷,以及26214769、小仙男、20864412、長小安子、沈予寧、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喵喵喵等一直以來的支援,還有一直默默追更的,都很感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