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皺起了眉心,魯慶問,“殿下可是又犯頭風舊疾了?”
“在禦花園吹了些冷風,回來有些不舒服,我怕翠羽兒她們擔心,又會驚著母後,”她朝魯慶彎彎一笑,“你給我揉一會兒,我就好啦。”
“殿下早該跟奴婢說,倒讓奴婢心疼了。”
錦玄怯冷,舒服地縮在他懷裡,不知怎麼的,忽然想起了禦花園的那個小宦官,長得斯斯文文,臉皮兒白淨,像是玉團一般,她可想咬上一口。
這樣想著,不覺饞了,也勾起了莫名一絲撩動。
錦玄抬眼看了看伴自己兩年的太監,想讓他把禦花園的小宦官找來,可看著看著就迷糊睡過去了。
往後幾日,魏皇後撤掉東宮一大批宮人,不斷有新面孔進來。
錦玄接過藥碗,捏著鼻尖咕嚕幾口喝個精光,完了朝綺香伸出手心,眸兒彎彎,唇紅齒白,笑眯眯的模樣兒。
綺香冷淡的眉梢軟了一些,從懷裡取出蜜餞。
三顆不夠,錦玄又巴巴望著她。
綺香無奈,略俯身輕敲了敲她的額頭,“殿下可忘了娘娘的吩咐?”
“記得,母後不許我貪吃,一日只能吃三顆蜜餞。”當今世間的風氣,女子以瘦弱為美,魏皇後自小便是有名的美人兒,才一到了年紀被承明帝求娶。她擔心錦玄長身體的年紀發胖變重,平常沒少管著。
錦玄巴巴道:“再給我吃三顆蜜餞。”
綺香抿唇,眉梢一挑,微笑道:“殿下這樣可不行。”但很快,“但皇後娘娘不知道,這樣也未嘗不可。”
魯慶從外面回來,就見錦玄臉上喜滋滋的。
見到他,錦玄笑著埋怨道:“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魯慶被她抱了個滿懷,一股甜蜜馥軟的氣息從她嘴裡傳出來,很快傳遍二人周圍,“唔,宮裡怎麼偷偷跑進來一隻小奶貓兒?”
錦玄圓眼睜大,欣喜看四周,“哪兒?哪兒?”
她喜歡小貓小狗,魏皇後不許她養,後來實在耐不住錦玄磨蹭,就養了一隻西域來的突厥貓,聽說鼻子異常靈敏,隔老遠都能嗅到錦玄身上的氣息。
它一雙碧眼烏溜溜,軟綿綿的叫,小腦袋甩著能把人心融化了,卻可惜不放在東宮,由皇後養著,平日裡錦玄要去翊坤宮才能逗弄一會兒。
這會兒一聽,她眼兒都明亮了一層。
魯慶面目陰柔,生得卻是高大,這時彎腰輕颳了刮錦玄粉嫩的臉頰,“偷吃了好幾顆蜜餞,味道還留在殿裡,肯定沒跑多遠。”
錦玄一下子捂住嘴,眼裡透著心虛。
魯慶故意問道:“殿下這是不打自招了?”
錦玄回過神,絞了絞手指頭,“這幾日喝粥吃素,口味清淡也就罷了,可藥實在苦,每日還需喝足足三大碗,就算是觀音菩薩也熬不住苦。”
聽著她嘀嘀咕咕的抱怨,魯慶忍俊不禁。
誰給的蜜餞,其實不難猜,只是他好奇,綺香那丫頭最聽魏皇後的話,怎麼願意的?
平日裡瞧著冷淡,實際打心眼裡也是想寵著殿下。
錦玄拉著他的手上了炕。
“殿下可還覺得頭疼?”魯慶站在她身後,不緩不疾揉著她額角,寬寬的通袖輕微搖曳,彷彿禦池裡的睡蓮,清風徐來,緩緩綻開了笑。
青年雙眸細長,鼻樑挺俏,輪廓線條透著一股柔意,可謂是這一池睡蓮中的翹楚,頂豔麗的姿色。
自從那日錦玄在禦花園灌過一些冷風,往後些天反複病發,說大不大,但她身子嬌貴,魯慶不但掉以輕心,為此特意換了一味安神的香為錦玄助眠。
“好多了。”錦玄笑眯眯道,忍不住在他胸前蹭蹭腦袋,只覺他渾身有股清甜的氣息令自己沉醉,再也不想放手了。
魯慶狹長的眼眸裡帶著幽深的笑意。
這可是他特地為殿下新增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