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牙著急地拉拉她的袖子,說:“這樣就成啦?他讓我們走我們還真走啊?”
唐月半瞥她一眼:“今天只能先這樣了,一步一步來,你還想一口吃成胖子?”
唐月牙點頭:“嗯,我一口確實沒法吃成你這樣!”
唐月半氣惱不已:“你這死丫頭,一張嘴能得罪多少人!”
說著,支起車廂的窗子讓唐月牙看外面。
“他真的生氣了,看來你說的話有效果!”唐月牙高興得捂嘴偷笑,“這大哥哥生氣的樣子真好看!”
正沉迷間,馬車繞了個彎,她們正好看見唐月柔從吳尚書家出來,而馮闢疆也騎馬繞了過來。他一臉的怒意倏然消散,笑著下馬把她抱起來,給她揉了揉腳,才往家裡趕。
唐月牙臉色驟然陰沉下來,尖叫著把案幾上的茶水糕點都推了下去。
唐月半正要拿葡萄的手停在了半空。
唐月牙氣呼呼喊道:“吃什麼吃!再吃沒男人要你了!”
唐月半仍舊笑呵呵:“你還是趕緊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吧。”
唐月牙氣了半天,對車夫說道:“去吳家!不,去方泠家!”
唐月柔有些疲倦,被馮闢疆扶著靠在他懷裡,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她在等他開口逗自己,但他一直沉默不語。
他一手抓著韁繩,一手輕輕撫摩她的胳膊。
剛剛自己生氣,並不是因為信了那兩個不相幹外人的話,而是氣她們竟敢來自己面前詆毀伽羅。
此時又不由氣她不顧辛勞也要幫助自己對付鎮國公,歸根到底是氣自己沒法給她安寧的生活。
唐月柔扭過臉去看他,問:“我現在總是忙著與夫人們碰面,你生氣啦?”
聽見她溫柔的試探,他頓時心軟了,語氣卻還是有些硬:“沒有。困就睡會兒,到家了我把晚飯給你送去。”
唐月柔不用看就知道他此時的心情,就用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胳膊,笑笑:“你別生氣,最近買賣上的事都交給管事們了,我每天都閑著,出來與顯貴家的女眷們多聚聚,也挺有趣的。”
“有趣?我看你遲早會把自己累壞。我知道你想拉攏那些官員對抗鎮國公,但這是朝堂上的事,應該由我來做。”他的口氣慢慢緩和下來,“你不用操心這些,只要做你喜歡的事就行了,不要把你的精力花費在那些人身上,好不好?”
唐月柔被他低沉的聲音酥倒,說:“鎮國公的勢力一定很複雜,光在朝堂上分解他的羽翼還遠遠不夠。如果這些都由你去做,你太辛苦了,我就想先接近官員們的家眷,時間久了,彼此熟了,她們對你有了好感,回家去吹吹枕頭風,可不是事半功倍麼。等這件事過去了,我們就不用這麼累了。”
馮闢疆在心底思忖,鎮國公的事確實要盡快解決,否則一旦他動起手來,一發不可收拾,不知道會殃及多少無辜的人。伽羅每天急著出門,不辭辛勞,就是想盡可能把事態掌控在手中,到時候少流些血。
一個弱女子能有這樣的想法,他很是欽佩。
一想通,他就忍不住逗她:“如果枕頭風真那麼靈,那就是妖風了!”
唐月柔一拍他的手背,說道:“我說正經的呢,吳尚書不就是經不住吳夫人的勸,才……”
接下來的話對方明白,她就不說了。
馮闢疆靠在她耳邊,又開始耍無賴:“那你也給我吹吹枕頭風吧。”
唐月柔把他的臉推開,說:“在有些事情上,你有自己的主見,我可吹不動你。”
“不會,只要是你吹,我肯定動,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