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柔感覺暖些了,笑著低聲說:“明明你穿得那麼少,你身上揣了個暖爐嗎?”
馮闢疆低頭在她耳邊呵氣:“我有一個又熱又硬的小火爐,可以給你暖身子。”
唐月柔臉上通紅,嗔道:“你不要戲弄我,我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真的!”他說著,忽然掀開鎧甲,只見內側縫著幾片暖爐形狀的物件,“這是我們在琳琅國士兵身上發現的,就縫在鎧甲上讓我試試,沒想到真的有用,以後能給全軍用上!”
唐月柔伸手就要去摸,馮闢疆連忙將她的手握住,笑道:“小心把你的手燙成豬蹄!”
“怎麼沒燙死你這個嘴賤的?”
“我皮厚,燙不死!”馮闢疆露出一個俊美而憨厚的笑。
“傻子!”唐月柔又嬌嗔一句。
馮闢疆看見周圍將士都是一臉生無可戀,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幸虧莊中月看不見,要不然指不定他會氣成什麼樣。
馮闢疆回頭,見莊中月坐在馬車中,在他回頭的同時將車簾放下了。
原來他沒看見,但全聽見了!
夜晚的鎮西大營,寒風呼嘯。
“有人襲……”士兵的高喊被一箭封鎖在了喉間。
密密麻麻的箭雨落下來,一直堅持嚴防的鎮西大營陷入混亂。
“點烽火!”王副將高吼一聲,立即有士兵前僕後繼地沖向烽火臺。
各營將士出戰,他們看清了大營前的情況——守夜計程車兵和獵犬已被毒蛇咬死,所以沒人察覺敵軍到來;夜色恍惚的遠處,闍耆國士兵正往這邊快速奔襲,眼看就要沖過壕溝,來的人數之多,怕是傾盡了整個闍耆國之兵力,遠遠就能感受到大地震動!
所有將士心中凜然,戰鼓被敲響,三軍上下都存了死志。
“放箭!”王副將下令,點起了火的箭支往壕溝射去。
“轟!”就在闍耆國士兵要越過壕溝的一剎那,整個壕溝燃起了沖天大火。
王副將再次下令:“急報雲中城,闍耆國舉重兵犯境,請大將軍務必做好部署!”
雲中城。
幾十年來馮昊有一個習慣——和衣而睡,而且穿的是鎧甲。所以急報傳來後,他馬上投入戒備,命薛城主做好防守。
“其餘人馬隨我去鎮西大營!”馮昊洪聲下了命令。
眾人正要起程,不知從哪裡射來了弩.箭,頃刻間死傷無數。
“城中有內奸!活捉射箭的人!”馮昊穩住了人馬,組織刀斧手繞到敵人後方突襲,然而一支弩.箭射來,親兵們護衛不及,箭便擦著他的頸飛了過去,熱血汩汩湧出。
“大將軍!”親兵們忙把他抬下馬,眾人且戰且退。
刀斧手擒住射暗箭的人後,那些人盡數自殺身亡,竟無法從他們身上查出一點線索。
大將軍重傷,大營被襲,馮闢疆遠徵未歸。守護邊疆從無敗績的鎮西將士,開始感受到了讓他們窒息的危機。
“你說什麼?!鎮西大營被數十萬闍耆士兵偷襲?!所有將士退守雲中城?!”馮闢疆不可思議地將報信士兵拎了起來,高聲吼道。
那士兵雙腳離地,被對方盯得渾身發毛。別說馮闢疆不信,連他一介無名小卒都不信鎮西大營會有失守的一天!
唐月柔等人在遠處聽見,都是一驚。
“闍耆國舉國來犯,欽罕王親徵,還帶來了闍耆國的所有名將,其中有那個沙盜頭領天狼!還、還有象兵!”士兵緊張地嚥了口口水,“馮大將軍在那晚就被人射傷,現在正帶傷退敵!”
“雲中城可還守得住?”李青問道。
“大將軍說他會盡力而為,請馮將軍不要管他的安危,用馮將軍自己的方式去迎戰!”
馮闢疆手上一鬆,士兵落在地上後退一步。
“義父是要我從後方攻擊闍耆國!我知道了!我們去封狼山,引來狼群對付大象!”
說著,他騎上驪龍,來到唐月柔面前:“伽羅,你快回明闕城去吧,西疆已經不安全了!”
“闢疆!”唐月柔為他和雲中城軍民而憂心不已,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淚水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