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柔強顏歡笑道:“那你就快點睡覺,好讓我也睡會兒。”
手指撫摩上他的眉眼,連日來的秘密行軍讓他的眼窩微微陷了下去,她心疼不已。
兩人坐著低聲說著話,不一會兒外面已夜深人靜,帳篷中的武士們也睡著了。
馮闢疆忽然變了臉色,帳篷外有刀劍的聲音!
毒性又要爆發,他低聲對唐月柔說道:“把我手上鐵鏈纏緊一點!”
唐月柔慌了,一邊纏鐵鏈,一邊飛速想著安撫他的辦法,如果他再次暴起,外面的弓箭就會射進來!
抬眼看他時,發現他的雙眼又紅了。
她一急,伸出自己的手腕在他面前,說道:“那天我也吃了解藥,或許我的血能壓一壓你的毒性!不管有沒有用,都先試試!”
馮闢疆面無表情,抬手要推開她。
唐月柔順勢抓住他的雙手,另一隻手拉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雪白優美的肩頸,壓低了聲音:“那就往這裡咬!”
她緊緊抓著他的手不放。
這樣做,最好的結局是闢疆能及時清醒過來,而最壞的結局,是自己的血流盡,他也沒能恢複,帳篷中的人就會被亂箭射殺。
她為眾人可能迎來死亡而顫抖不安,睜大眼睛看著馮闢疆。
他沒有說話,忽然用胳膊將她箍住,俯下來輕輕咬在她的頸上。他有兩三日沒有刮鬍子,胡茬刺得她癢癢的。
“闢疆,試試吧。”她渾身顫抖到麻木。
“不。”馮闢疆簡潔回應著,熾熱的嘴唇沿著她修長光潔的頸一路向上,又輕輕咬住了她的耳朵,呼著氣,“我想,這樣就可以控制我自己了。”
唐月柔含著淚,欣喜地將他抱住。
“嘭”地一聲,一記猛棍忽然落在馮闢疆背上,馮闢疆暈了過去,往前將唐月柔撲倒在了地上。
黑暗中,唐月柔看清了來人,低聲驚叫:“符……父親!你怎麼能……他已經沒事了!”
符鶴將唐月柔扶了起來,接著撥開馮闢疆的眼皮,說道:“毒還沒解,他還會再殺人!”
接著拉開唐月柔,急匆匆走向正在酣睡的武士們,一腳一個將他們踢醒,怒道:“我去解個手,你們一個個都睡成豬!被人摘了腦袋都不知道!”
武士們在心中叫苦不疊,只好起身與符鶴一起去搬馮闢疆,想要將他捆住。
馮闢疆忽然睜開眼,用鐵鏈圈在符鶴頸上,用力一勒,低頭狠狠道:“你要殺我!”
“闢疆,不要!”唐月柔沖過來低呼一聲。
符鶴抓住鐵鏈,靈敏地一個轉身,脫出了馮闢疆的禁錮,同時放話:“快讓小姐出去!”兩人纏鬥起來。
唐月柔又向沖過來的武士下令:“快去保護父親!不要傷到闢疆!”
馮闢疆殺意大起,頓時將帳篷內攪得天翻地覆,任唐月柔怎麼呼喊,他都無法停下來,不多時就有武士見了血。
“咻咻”幾聲,箭射了進來,帳篷的柱子也被砍斷,眼看眾人就要被壓在帳篷中、任由亂箭齊射。
馮闢疆拖起一名武士往帳外沖去。
唐月柔與符鶴緊緊跟上。
帳外雪花紛落,整片林子積了腳掌厚的雪。
馮闢疆把武士按倒在了雪地上,一手按著他的肩、一手抓著他的胳膊,他面色冰冷,開始發力。
“怎麼辦,要不要射箭?”阿師那和菩提摩身後計程車兵向兩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