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我們一起吃。”馮闢疆興沖沖說著,轉身走了。
唐月柔看著他步伐輕快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被他碰過的地方,酥酥的,癢癢的,甜蜜一直流淌到心裡去。
就算自己不把他帶回帝都去,兩人日後天各一方又怎樣呢?如今這樣相處,自己就很歡喜了。
馮闢疆接待了使者,眼看入夜,正要去找唐月柔,又被戰友們拉住了。
阿師那說道:“趁阿達西還沒有走馬上任,我們要好好敲他一頓!以後成了我們的頂頭上司,可就沒這個機會了!”
平日裡和馮闢疆交好計程車兵們大聲附和,紛紛拉著他灌酒。
“我約了人了!大丈夫說出一句話,四匹馬都追不回來!我不能失約!”他慌慌張張要跑。
菩提摩一臉壞笑:“現在去找人家還早,晚點去正好!來,多喝點酒壯壯你的色.膽!”
馮闢疆無奈,只能派人先去給唐月柔帶信。
鬧了將近一個時辰,他終於脫身出來,結了帳,讓阿師那和菩提摩把眾人穩在酒樓,免得他們追出來看熱鬧。自己急匆匆去附近幾家店鋪買了些東西,準備送給唐月柔。
騎馬回去的路上,發現到處都有唐月柔的畫像,她的美貌、財富、勇氣和慈悲,成了全城男女老少贊不絕口的話題。
馮闢疆有些失落,好不容易自己高升了,她卻水漲船高,被所有人崇拜,似乎自己和她的距離,又被拉開了。
唐月柔得到訊息說馮闢疆沒法抽身,就與符鶴等人一起用了晚膳。這一帶都是大葷油膩的菜式,唐月柔特地讓僕人們做了一桌帝都菜,眾人一邊用膳一邊賞月。
符鶴提起自己收到帝都來信,信中說馬上會有一隊使者到來,在雲中城一帶建鎮西都護府,他們還會出使西疆各國,如果唐月柔願意的話,可以與他們一起西行。
唐月柔點頭同意,這邊遠離帝都,正是分辨那些來使忠奸的好機會。
用完晚膳,分發了月餅,所有僕婢、護衛都有份,又特地派人給雲深送去許多。
唐月柔親自去原來的客棧探訪莊中月。
偌大的院子只住著莊中月一戶,可見也是個不缺錢的主。屋裡沒有點燈,嚴文、嚴武在院中喝酒賞月。看見唐月柔來了,進屋點上燈。
唐月柔就見莊中月坐在案前作畫。
“是雲姑娘來了。”莊中月擱下畫筆,彬彬有禮地說道。
嚴文在一邊對唐月柔擠眉弄眼。
唐月柔看明白了,原來莊公子也愛聽奉承話,就笑道:“沒想到莊公子不僅武功高強、擅長解毒,還是丹青聖手,這畫畫得真是……栩栩如生。”
說完臉燒得厲害,這畫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自己竟然也誇得下去口!
明華和秀華憋著笑,把月餅遞給嚴文、嚴武。
莊中月問道:“雲姑娘打算什麼時候起程去西疆?”
“我們可能要晚一些出發。”唐月柔說著,下半句說不出口——不如莊公子先行西去。
莊中月善解人意地點頭:“馮公子身上餘毒未清,這件事拖延不得,我明日就去西疆尋找藥材製作解藥。雲姑娘中的毒少一些,那天吃了解藥,應該已經不礙事了。”
唐月柔感激莊中月願意為馮闢疆去一趟西疆,誠摯說道:“那就多謝莊公子了。這一路上莊公子幫我們良多,伽羅不知道該如何報答。”
莊中月笑著搖頭:“莊某本就是來求醫的,順便為馮公子找解藥,只是舉手之勞,雲姑娘不必掛在心上。”
而我真正想要的東西,是整個大祁都換不來的。
唐月柔又讓明華、秀華遞上些錢財和衣物、用品,莊中月收下了。
告辭了莊中月,出了門,聽見遠處集市上人聲鼎沸,比往日熱鬧許多,終於有點過節的樣子。
唐月柔想念父母兄姊,不免哀愁,就與明華她們去散心。
正好遇上了騎馬回來的馮闢疆。
“伽羅!”他看見人流中容貌絕麗的女子,忍不住彎腰將她撈上馬來,放在自己身前。
突然又有些後悔,這樣的舉動太過親密了。
“闢疆,帶我去走走吧。”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