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柔一時滿臉緋紅,看著馮闢疆隨鼓聲起舞,自己全身的血液一點點地沸騰起來。
秀華都不好意思地捂臉,一邊扭一邊說道:“啊呀呀,馮公子這是故意脫衣服給小姐看啊?這麼多人看著,他也不怕羞。”
嬌嬌一副看懵懂小孩的表情瞥了她一眼。
小姑娘,你真是太單純了,他們兩個早就相互看光光了。她想。
馮闢疆起舞,其他戰士也被感染,紛紛脫衣下場,手執武器一齊揮舞,氣勢浩蕩,雖然只有十幾人,卻猶如千軍萬馬近在眼前。
“都是能建功立業的好兒郎啊。”唐月柔不禁對身旁符鶴說道。
符鶴贊賞地點點頭。
“好,好好!”薛城主也興起,加入到戰士們當中去。
大祁國風豪邁,宴飲盡興時賓客起舞是常有的事。城主這一舞,富商、舞姬們就都加入了進來,一時間場上群魔亂舞,有跳軍舞的,有跳胡舞的,煞是好看。
阿依木以前是舞姬,耐不住技癢,旋轉著到了馮闢疆身邊,歡快地跳了起來。
雖然成為闢疆哥哥心上人的事已經不可能,但是一起跳舞……應該沒關系吧?
她笑得開心,圍著馮闢疆轉個不停,頭頂羽毛柔軟地飄飛著。
唐月柔的目光落在馮闢疆身上,移不開眼。
帝都的樂師們奏不出讓他起舞的樂曲。雲中城和鎮西大營,才是他的家啊。
她嘆了口氣,面帶憂愁。
馮闢疆卻越過阿依木頭頂的白色羽毛,向她望過來。他酒量驚人,幾杯葡萄酒沒能讓他喝醉,眼神卻擋不住地熾熱。
一名胡商擋住了兩人的目光,正是那天買下鳳凰羽的西疆商人。他用極不標準的中原話自我介紹:“美麗的伽羅花,我叫薩米特·庫瑪爾,您能否賞臉與我共舞?”
唐月柔盈盈起身,對他伸過來的手視而不見,徑自走向眾人。
翩然起舞。
立即有許多富商一邊扭著一邊靠過來。
馮闢疆心中不悅,雖然自己不再對伽羅心存什麼念想,但這些人也不配!
長槊刺出,遠遠地將她護住了。
富商們感受到他的殺氣,沒人再敢靠近。那薩米特·庫瑪爾也只能在遠處對她擠眉弄眼。
唐月柔沒有理會富商們,只是偶然轉身時望一眼馮闢疆,星眸璀璨,笑靨如花,銷人心魂。
兩人各懷心事地舞著,卻在不覺間拉近了距離。
宴會上坐著的賓客,只剩了符鶴和莊中月。
符鶴盯著場中唐月柔的動靜,見馮闢疆將她護得周到,也就放下心來。
莊中月卻在低聲向兩名僕人問場中情景。
“她在跳舞,有心的人很容易就能看出她的身份。”嚴文回答道。
“我去提醒她。”莊中月說著,解下腰間佩劍,沒有讓僕人扶,獨自一人走了過來,也執劍起舞。
馮闢疆見莊中月在向唐月柔靠近,心中不悅,長槊忽地攔在他面前。“瞎子也能跳舞?!”他盛氣淩人地逼問。
明明這瞎子救了他們的性命,但馮闢疆忍不住對他動怒——他也想靠近她,和那些富商一樣齷蹉!
莊中月用劍擋在胸前,阻住了他的攻擊,淡淡道:“我是去幫她,你消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