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月柔已經病逝,她卻弄了匹馬在這裡放肆,唐月輝恨不得抽她倆大耳刮子,盡管自己從來不會為這個入不得眼的丫頭生氣。
只是忍著怒氣,冷冷道:“在宮裡騎馬,也不怕沖撞了父皇!”
唐月牙抱著唐徵的胳膊撒嬌:“父皇,你看大姐又兇我了。大姐老是這樣兇巴巴地看我,讓我害怕。”
唐徵眯眼笑笑,拍拍她的手背:“都是親姐妹,月輝怎麼捨得兇你?”
唐月輝在心中冷哼,什麼捨不得,自己是根本就不屑看她一眼,最多是瞧不起她時常去欺負月柔罷了。
“父親,我先帶嫻兒、成兒回去了。天色暗了,您也早些回宮吧。”唐月輝帶著兩個孩子離開了。
這唐月牙雖然比自己的嫻兒年長一歲,行事卻像是三歲孩童一般,任意妄為、毫無教養。
唐月牙見母老虎離開,把馬牽了過來,嘻嘻笑道:“父皇,這匹馬叫小柔,真的好醜哦,但是我看到它的醜樣就好想笑!”
“放肆!”唐徵動怒,一個耳光打在幼女臉上。
唐月牙“哇”地一聲哭出來,明知故問:“父皇為什麼打我?”
唐徵氣急,被身旁內侍扶住了。“你再這麼不懂事,遲早會害了你自己!”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等那個老態龍鐘的身影不見了,唐月牙咬牙切齒道:“一個死了的人,竟然比活著的女兒還重要!唐月柔,我咒你永世不得超生!”
客棧裡,騎兵們正在備馬,準備出戰。
斥候在大漠裡找到了天狼的蹤跡,等他們趕上去時,沙漠裡只有上百名中原客商和護衛的屍首,頭身分離、剖心挖腹,慘不忍睹。
“天狼在向我們宣戰!那我們就迎戰!”
馮闢疆決定這一回定要將沙盜剿滅,不能再讓他們四處流竄,為害一方。
阿依木又不怕死地溜到馮闢疆那兒,很快被他趕了回來。
唐月柔坐在房中靜靜聽著院外的聲音,心中忐忑不已。
這是自己第一次送他出戰。曾經也對他的勝負生死擔憂不已,但這回他決定不勝不歸,可是不久前他在天狼手中吃過虧,這讓她害怕得渾身發抖。
她抬頭看著虛空,想要找出從未現身的暗衛。她鼻子靈敏,能嗅出此時守護自己的是暗衛二和暗衛四,就自言自語般說道:“我在這裡很安全,請你們跟隨闢疆出戰吧,悄無聲息地殺了天狼,讓戰士們能得勝歸來。”
秀華和明華不知道暗衛的存在,以為她瘋魔了,急忙上前詢問。
唐月柔回過神來,去找符鶴向暗衛們發令,符鶴自然不允許。
她焦急,輕聲說道:“父親,你忘了我們來這裡的目的了嗎?除了行商,我還要把闢疆帶回帝都去,我不想他出現任何意外!”
“伽羅,你也不能出現意外。”
“我不能護衛大祁,可是闢疆可以!他的命比我重要!”
符鶴頓了頓,說道:“他現在只是一個親兵,回到帝都也發揮不了任何作用。但是你不一樣,如果你願意的話,你能為你父親穩住至少一個有才能的將領,他的背後有成千上萬計程車兵!”
符鶴的話像是在給她指明方向,卻讓她回憶起上一世的禍亂。
父皇又何曾不是為了穩住鎮國公府,同時報答鎮國公的恩情,所以將自己下嫁世子魏儀,可是結果呢?
國公作亂,大祁覆滅。
她懼怕用自己的一生去捆綁臣子的忠心。
見動搖不了符鶴,她急匆匆趕去馮闢疆房間,被不少兵士看見了,他們高聲呼喊,讓她盡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