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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東臨走近幾步, 照著腦袋的位置戳戳毯子, “喂,你不是打算餓死我吧?”
“這倒是個好主意, ”溫鈺薇把毯子扯下來, 面無表情地對上他的眼睛,“繼續餓著吧, 不死不算完。”
“大年初一的, 你是吃了槍藥嗎?”謝東臨眉毛一挑,“還是大姨媽了?”
大姨媽這三個字一出,溫鈺薇本來已經轉開的眼神又轉回來了, 照舊陰沉沉的,“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謝東臨一哆嗦, 在自己嘴巴上輕輕拍了一巴掌, “我的錯我的錯,大年初一別吵架了,我自己去找吃的還不成嗎?”大活人有錢有手有腳, 能餓死才怪。
他轉身往冰箱過去,開啟門翻了翻,撈出一個鹵味袋子,挑挑揀揀裝了半盤子放進微波爐加熱, 又從冷凍室裡找出餃子來,煮了兩份,再燙一盤子小青菜,一頓飯就成了。
溫鈺薇已經去衛生間洗了臉, 藉著臉盆抹了一把淚,想叫系統出來罵一頓吧,該死的又不見了。
出來時候對著桌子上的兩晚餃子兩個盤子,倒是愣了一下,“呦,沒看出來你還會做飯呢?”
“這也叫會做飯,那廚子得多委屈啊,”謝東臨看她坐下,自己就拿起筷子先開動了,實在是餓極了,早晨那一碗餃子早消化沒了。
溫鈺薇有一搭沒一搭地慢慢吃,吃兩口就狀若無事地看他一眼,再吃兩口再看一眼,不動聲色地觀察,很想知道,這一個跟剛結束的任務裡那一個,是不是真的完全相同。
有的人做夢夢到自己,可能也會做出在現實世界裡完全不會做的事情,在不必隱藏各種慾望、不需要承擔後果的夢境裡,每個人看到的自己與現實裡可能並不一樣。
在任務裡的時候,她認為謝東臨忘掉一切是最壞的結果,剛才醒過來,才意識到,那可能並不是。
還有一種,謝東臨沒有忘記,但是也並不會像夢裡那樣撿起兩人之間的感情。
在末日裡兩個人的感情沒有任何阻礙,家庭、親人、經濟、工作理想等等,都沒有,只要能一直活著,就能在一起,但是現實不是夢境。
現實裡,溫鈺薇對謝東臨的家庭,約等於一無所知。從度假山莊的經歷看出來不缺錢,從他只言片語裡聽出來大概也有勢力,甚至還是一個人口眾多的大家庭。
那個家庭曾經派出一個律師,為溫鈺薇的救人行為支付了十五萬,現在回想起來,這不是平易近人的處事方式。
更接近某些電視劇裡鋪排想象的,另一個階層的生活。
因為這麼多次的任務,溫鈺薇覺得自己的心理已經不年輕了,那些歲月在她的靈魂裡留下了真實的烙印。
齊大非偶,結婚不僅是兩個人的事,還涉及到兩人背後的家庭,這樣會讓陷入愛河的小年輕皺眉的道理,她是真心認同的。
這麼一想,謝東臨想不想的起來,好像也不是那麼重要,想不起來萬事休提。
想的起來的話,還得看他樂不樂意,哪怕他本人樂意夢境成真再續情緣,溫鈺薇從自身考慮,也不見得會答應。
失戀痛苦三個月,結婚結錯了痛苦可能得延續一輩子。
在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裡,溫鈺薇逐漸鎮定下來,末日的任務看起來也不全是危險惡心,它讓活在其下的人充分認識到,人活著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能得一時好光景,就別跟自己過不去,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嘎嘣一下見上帝了。
謝東臨好像真的很餓,一直低著頭吃飯,五分鐘裡沒抬過眼,一碗餃子扒幹淨,拎起一個鹵雞腿開始啃,不客氣地問,“你是不餓嗎?不餓我還沒吃飽呢?給我吧。”
溫鈺薇呵呵,“撐死你得了。”
謝東臨嘶了一聲,“你是非要跟我過不去麼?大年初一的,能給新一年好好開個頭兒麼?什麼死呀活的!”
溫鈺薇嚥下嘴裡的餃子,扯出一個標準微笑,“看不出來你還挺迷信,行吧,看在同窗之誼的份兒上,休戰。”
然後她低下頭吃飯,直到吃完都沒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