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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基地周圍數公裡都被清掃過, 味道還好, 兩人一早被編進一個小隊，軍車徑直往無人區過去, 今天的任務是把目的地鄉鎮上的一個衛生紙廠的裝置搬回去。
從圍牆出去, 最早的路段先只是荒涼，一眼望不到頭的公路, 杳無人煙, 原本寬敞的八車道國道，只清理出勉強夠兩輛車並行的寬度，旁邊堆滿了廢棄的汽車。
三個月時間, 這些車上能用的東西都被安全基地的人收拾走了，連車上能用的零件, 坐墊、發動機、輪胎、車玻璃, 能拿走的全拿走，準確的說現在剩下的都是空空的車架。
謝東臨想跟溫鈺薇說點兒什麼，卻礙於車裡還有六個大兵, 最後只是握住溫鈺薇的指尖捏了捏。
“嗯？”溫鈺薇發呆想事情，被他一抓回過神，疑惑地轉過臉。
“沒事。”謝東臨握緊了她的手，沒松開。車子已經快到無人區, 空氣中有越來越濃的腐臭氣息，他也有點兒緊張了。
車內靜默的空氣因為他這個動作忽然騷動了起來，那幾個大兵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剃著板寸額頭還頂著傷疤的先問了, “你倆是一對兒啊？”
溫鈺薇還沒明白，謝東臨先點了頭，笑裡頭帶點兒得意，“是。”
於是那幾個人就不約而同露出了點兒不同程度的失望，甚至有人大大嘆了口氣。
話頭一開啟，就好往下續了，板寸兒繼續嘆息，“哥們好運氣啊，這世道簡直要逼兄弟們攪基了。”
溫鈺薇感覺到謝東臨用指尖在她掌心裡劃了兩下，把疑問嚥了下去。
就見謝東臨跟那幾個大兵笑，“我這是有先機。我們倆大學同學，沒出事兒之前就在一起很久了。倒確實是運氣好，能一直活著。”
這世道能活著就是運氣好，這話沒錯，幾個大兵一時沉默了。
過了有那麼一刻鐘，看著就快開到目的地了，坐在最裡頭很白淨的一個，忽然對溫鈺薇說，“姑娘，我叫程海，雖然你已經有了男朋友，要是這趟能安全回去，我就試試追求你。”
“去你的，”謝東臨笑罵，“哪怕第一天見，也算是戰友了，當著我的面兒這樣，不太合適吧？”
溫鈺薇看他一眼，這才明白為什麼昨天他非要跟自己分在一起。
原本男兵女兵是不會分在一個隊的，但是昨天他倆報名時候，謝東臨強烈要求必須在一起，說實在的這年頭能招到人就不錯了，規矩都是浮雲。
接過這個剛犧牲了兩個戰友的六人小隊才獲得了一男一女倆替補。
溫鈺薇一亮相，漂亮不說，顯然實力也強橫，不僅車上這六個人心思浮動，這個車隊前後眼睛放光的人也多得是呢。
和平年代還有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的說法，何況這種非常時期。
據說整個基地內登記在冊人口，男女比例已經超過了五比一，全國能聯絡上的其他基地也沒差很多，甚至可能更慘，上層因為這個頭發都要抓禿了。
多數人並不能不知道具體資料，每個男人卻能從身邊的女性數量判斷出形勢的嚴峻。
謝東臨顯然沒有太生氣，其他幾個大兵就嘻嘻哈哈笑成一團。
板寸也湊熱鬧，“我叫王軍山，像你女朋友這麼漂亮的，不追一下真不能死心。活著回去必定試試。”
“那你們盡管試試，我自信哪方面都不會輸。”謝東臨用肩膀撞了撞溫鈺薇，眨眨眼睛，“你說是吧？小薇。”
溫鈺薇橫他一眼，“自信是個有點，過度不太合適。”
一群人裡個頭最小的劉大勇捂住胸口，“這就是沒定論嘛，兄弟今天有動力了，走走，幹死一個是一個。”
沒睡醒一樣的張傳嗆他，“那些玩意兒已經死透了！”
謝東臨能感覺得出來他們都很緊張，話多隻是為了調節氣氛轉移注意力。
兩人對視一眼，沉默地跟著眾人下車。
帶隊的排長吆喝大家橫線成排前進，地毯式搜查，出發前要求大家檢查裝備盡量護住全身所有位置。
溫鈺薇幫謝東臨確認了一邊，站直仰頭讓他幫自己確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