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的方式有且不限於以下各種形式。
下午下課走在學校的路上,能聽到響徹整個校區的校園電臺裡面播放,“外語系xx級的溫鈺薇同學,秦正風為您點播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希望你能喜歡。”
瞬間走在附近的同學就要咋呼兩聲,路上來來往往的同學立馬就跟上了,各個自以為小心實際上非常明目張膽的圍觀,跟看猴戲一樣討人厭。
晚上回到宿舍,九十點鐘,還有隔壁宿舍晚歸的同學提著奶茶送上門,“秦師兄送的,跑腿費我們已經收了,好好品嘗吧。”
秦正風不僅給溫鈺薇送奶茶,還給她整個宿舍,隔壁兩三個宿舍一起送,搞得所有人看溫鈺薇的樣子都彷彿負心漢,好像不答應他的追求就造了天大的孽。
早晨起來去上課,他拎著早餐堵在樓下,用的是家裡的保溫桶,笑的特別真誠,“都是你喜歡的,還熱著,做車裡吃了一起去上課吧?”
溫鈺薇翻白眼,“秦學長,您大三,我大一,無論如何課上不到一起去。”
結果秦正風巋然不動舉著保溫桶,“我今天沒課,陪你去上課。”
溫鈺薇不接受,轉身就走,留秦正風在後邊咬牙切齒,他的狐朋狗友依舊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一次之後他不用這些校園小手段了,改送過來一個包,包裝盒裡面品牌價簽俱全,知名度很高的哭泣,七八千塊一個。
而且不給她當面拒絕的機會,直接讓人放到宿舍裡。
溫鈺薇回去對著這個包哭笑不得,您老人家大手筆,送個八千的包,倒是把價簽拿走啊。擔心我小市民出身不認識哭泣麼?
周雪笑容敦厚,“我也覺得秦師兄很在意你了,你幹嘛非要拒絕他,這麼帥談個戀愛也是好的。”
白清雅含酸,“要是有這麼個師兄追我,第一天我就答應了,簡直看不明白你。”
雲依依照舊陰陽怪氣的很,“抻的差不多得了,別端過頭了雞飛蛋打,這樣的誠意你還不滿意,是想上天嗎?”
溫鈺薇拿起禮物盒子就往外走,擺擺手,“他又不喜歡我,我沒義務陪人玩兒戀愛遊戲。”算是回答。
根據到來這幾天的觀察,雲依依嘴特別毒,可是意外的沒有什麼壞心眼,是個招人嫌的傻子而已。而且她好像有點喜歡秦正風,這樣的傻妹子倒比另外兩個口蜜腹劍的好得多。
她一路捧著紮著緞帶的禮盒去了男生宿舍區,在宿管大爺那裡查了秦正風的住處,告訴人家要還一個七八千塊的東西,想親自進去一趟。
宿管一聽這麼貴,也負責的很,“樓裡的小子橫沖直撞的,我陪你進去吧。”
溫鈺薇高興地給大爺鞠個躬,“謝謝您啦,我自己進去還真有點緊張。”
敲開秦正風宿舍的門,人不在,把禮盒往他桌子上一放,她跟幾個舍友打招呼,“麻煩學長們幫忙告訴秦學長一下,他東西放錯地方了。”
宿管大爺幫著點頭,“小孩子家家的搞這麼貴重的東西做什麼?父母的錢不是讓你們這麼糟蹋的。都給看好了,等他回來讓他自己查收。”一路上他已經聽女學生講了被一個不喜歡的學長追求的故事,非常支援女孩子關於大學應該好好學習,談戀愛也不應該有這麼貴重禮物的想法。
“鈺薇?”秦正風剛好回到宿舍,在門口一眼就看到她。
“秦學長,”溫鈺薇點點頭,走到門口,“你把東西放錯地方了。我再重申一遍,我不喜歡你,不打算接受你的追求。請停止那些追求人的花樣,對我來說都是困擾,等以後遇到你真正喜歡的姑娘再施展吧。”
秦正風愣在當場,直到女孩子的身影沒入電梯,才反應過來,進宿舍就看到桌子上的大禮盒,一時間心裡的滋味真是說不清楚。
在門口見到溫鈺薇的一瞬間,他覺得如果對方因為有貴重禮物就答應了,自己心裡也會很別扭。對方不答應,他鬆了一口氣,但是很快陷入更深的茫然中去。
不知不覺裡,他追求這個女孩子的初衷好像有點不一樣了,除了賭氣多了許多其他的意味。
手機電話嗡嗡想起來,損友得意的笑聲恨不得貫穿訊號,“艾瑪,哥們聽說你又失敗了,這一位真是烈女麼?”
秦正風迷茫的眼神瞬間清明起來,懶洋洋往後靠在椅背上,“笑話的沒完沒了了是吧?哥們真輸了也願賭服輸,不就是個瑞士滑雪麼?你缺那一回麼?何況我還沒有真的輸呢。”
“我們是不缺這一回啊,”損友大笑,“我們缺看你折戟沉沙的樂子。真不放棄嗎?”
“明明更有意思了我為什麼要放棄?”秦正風把那個禮盒丟到桌子下面,一腳踩上去,“這才哪兒到哪兒呢。”
日子平靜了一週,迎新晚會以後,學校各社團開始納新。
既然上了大學,該參與的一個都不能少,溫鈺薇對比了一下,決定參加一個跆拳道協會,鍛煉一下這個身體羸弱的體質,再隨大流報個學生會,進不進的看運氣。
然後兩個都被順利錄取了,跆拳道是有姑娘肯來就熱烈歡迎,學生會頗奇怪,聽說有面試筆試,她就接了一個通知。
事出反常即為妖,妖很快主動找上門,第一次新人會議,秦正風在門外攔住她,倚著牆壁擺了自以為風流帥氣的姿勢,“怎麼樣,還習慣嗎?”
溫鈺薇挑眉,才想起來,這位現在是院系學生會的會長。
自己跳進狼窩裡,也是傻,她轉身就走,“是我疏忽了,想想還是不合適,我們保持點距離比較好。”
秦正風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拉回來,“學生會的加分對以後的入黨、評優、評獎都很重要,你真的放棄?”
溫鈺薇遲疑了一下,主要是搜尋腦子裡關於這些事情的知識,是能寫在履歷裡,也有點活動分,但是學生還是以學習為先,學生會只是錦上添花而已。
秦正風挑眉,以為她服了,正要再說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