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猶豫再三,還是沒有開啟門,慢慢退了出去。
溫鈺薇端著焗飯和果汁回來的時候,套房外邊沒人,門一推就開,客廳燈亮著,謝東臨伏在臥室的大床上,裹著浴袍,姿勢怎麼看都很扭曲。
臥槽,不是死了吧?
她丟開食物撲過去,探手就去摸他的頸動脈。
謝東臨迷濛中感覺到有人靠近,想也不想地揮手,雖然是在半夢半醒中,力度卻很驚人。
只是沒想到來者是個練家子,溫鈺薇條件反射地避過他揮來的胳膊,順勢擰住,用力反向一壓,膝蓋就頂在了他後腰上。
“啊!”謝東臨慘叫一聲,徹底清醒了。
溫鈺薇也反應過來,飛快地松開,往後退了一步,擺個服務生標準站姿,“您沒事兒嗎?”
“我有!”謝東臨崩潰,好不容易熬過反應,容易嗎?容易嗎?
“那我也不是故意的。”溫鈺薇氣得不行,這在她的記憶裡,已經不是第一次懷疑這人死了,相同的場景,略不同的臉,心裡簡直承受不來。
“不是故意的?故意的話是不是就得踩斷老子的腰?”謝東臨憤怒的捶床。
他根本不是個冷靜理智的人,忍耐這些天基本上就是極限了,好不容易找到一點兒縫隙,眼瞅著就要被這蠢貨毀掉了。
“弄斷脊柱是傳說中的行為,人力很難做到。”溫鈺薇一板一眼地回答,心裡卻有些驚奇,這家夥吃槍藥了?前面可是十多天一言不發的。
謝東臨無話可說,覺得跟蠢人計較的自己才是大傻子,扶著腰站起來,“我的飯呢?”
溫鈺薇一指茶幾,“喏。”
謝東臨慢吞吞挪過去坐下,“我沒說過果汁杯子必須放在餐盤的右邊,距離十五公分嗎?”
溫鈺薇不回答,朝天花板翻白眼。
我可去你的吧,有本事人工給我定位十五公分來試試?
然後她就看到謝東臨用手指比劃了一下,把果汁杯換了個位置,然後把歪歪放在餐盤裡的焗飯容器擺正,筷子勺子在焗飯果汁之間擺好,才滿足地揭開錫紙。
然後吃兩口飯,喝一口果汁,杯子每回放回去,都在那個固定的位置。
溫鈺薇確定他真的需要吃藥了,這種強迫症根本沒辦法在人群裡生活。
謝東臨吃飽喝足,滿足地摸摸胃往後靠進沙發裡,揮揮手,“收起來吧,果汁溫度不對,明天要改過來,七度,記清楚了。”
溫鈺薇簡直不能忍,“我從廚房端過來花費時間不到兩分鐘,到你坐下,不超過五分鐘。外邊氣溫三十五度,大廈恆溫二十六度,想要穩定的七度,你只能坐到廚房去喝了。”
“藉口,”謝東臨腰上還隱隱作痛,看她氣急敗壞就高興,“這就是你的服務精神嗎?”
“我認為正常人類不需要這種程度的服務,”溫鈺薇幹脆得很,“受不了就開了我吧,沒了你這份工我就不信能餓死。”
孃的,受夠了!
“我……”謝東臨跟她對視,慢條斯理地抬手,往自己腦袋上一點,“不是正常人類。所以,需要這種程度的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