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姬鴻話音落下，下一刻，一個聲音憑空響起。
姬鴻、女媧面色大變，他們兩個人竟然全都感應不到對方的氣息？
尤其是姬鴻，縱然他此刻身受重創，但他修為還在女媧之上，感應也在女媧之上，可是現在竟然完全感應不到。
是誰趁著他和三清大戰，三界崩潰，天道紊亂的時候，竊取了天道之力？
他怎麼做得到的？
而倖存的元始天尊則覺得這聲音分外熟悉，原本已經如同死灰一般的面色陡然間煥發了幾分光彩，略帶著幾分疑惑道：“紀仁！”
“師祖愛我，三百年不聽我說話，還能記得我的聲音啊。”
紀仁一聲輕笑，笑著從虛空之中出現。
“你還沒走？”
看到紀仁還在，姬鴻瞳孔驟縮，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道，“不可能，身在三界之中，你怎麼可能瞞得過我的感知？”
“為什麼瞞不過你？你這話好奇怪，若是瞞不過你的話，這些人是怎麼在你眼皮底下做這麼多事的？”紀仁笑道。
這姬鴻真是有謎一樣的自信。
“姜垢沒有離開三界，而是被你抓了？”女媧眼中露出一絲精芒道。
“自然，不然的話，想要不經過姬鴻允許，離開三界是何等的難度？而與之相比，藏起來就容易得多。”紀仁道。
“所以從頭到尾都是你的算計？”元始天尊看著紀仁，忽然笑出聲道，“假意投靠姬鴻，洩露我們的訊息，然後坐等我們兩敗俱傷，你再漁翁得利。好，不愧是我玉清門人。”
“做了你想做的事情，只是不過和你互換了身份是不是？”紀仁看著元始天尊也笑出了聲音道。
聽到紀仁的話，元始天尊有些沉默，紀仁說的沒錯，如果按照他們的計劃的話，那麼現在應該是紀仁和姬鴻拼得兩敗俱傷，然後他來坐收漁翁之利。
“其實師祖，我已經手下留情了，沒有把接引和你們是一夥的事情告訴姬鴻他們，不然的話，師祖你連一搏的機會都沒有。”紀仁道。
“你怎麼會發現我和佛門的關係？”元始天尊看著紀仁澀聲道。
他們謀劃多年，無論是姬鴻還是姜垢風月希都沒有發現，紀仁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尤其是他和佛門的聯絡，除卻慈航之外，沒人知道。
“很難嗎？設身處地，代入一下，結果不就出來了嗎？假如我是師祖，我要反天，那麼我必須一舉成功。畢竟姬鴻可以輸，大不了逃回去，喊一句爸爸救我，但師祖你們是輸不起的。”紀仁看著元始天尊微微一笑道，“你們只有一次機會，必須一擊即中。而且你們不僅要贏過姬鴻，還要誘騙姬鴻封鎖三界，斷絕三界和神界的聯絡，難度更大，幾乎不可能。
“所以，你們安排了玉帝，又安排了我，但這保險嗎？不保險，畢竟還有姜垢和風月希，雖說他們兩個和姬鴻也有矛盾，但他們之間的矛盾是小矛盾，而和你們是階級矛盾，階級矛盾第一，所以你們不僅不能和她們兩個商量還要防備她們，可是還有誰能防備呢？算來算去，就只有西方兩個了。
“你們並沒有太多的選擇，除非你們還能不動聲色地在三界之中安排四個混元，但這很明顯不可能。所以排除一切不可能之後，剩下來的，即便再不可思議，也是唯一的真相。佛門和師祖你有關。”
“僅僅憑藉推測就做出這樣的決斷？不怕決策失誤？”元始天尊問道。
“不僅僅是推測，我自然是調查過的，燃燈功不可沒。我斬了他肉身，卻留了他一命，我又告訴他我要他和孔宣其中一個人死，而佛門的人選擇他死，所以他將他所知曉的一切告知於我，更驗證了我的想法。當然了，如果推測錯誤，問題也不大，反正死的也不是我。”紀仁笑道。
“燃燈？原來如此。”元始天尊慘笑道，“苦心謀劃多年，沒想到到頭來，卻給你做了嫁衣。也幸好，還有你，我失敗了，但三界沒有失敗。”
“師祖，你必然是要失敗的，若是你方才三清合一的時候，不是選擇將力量留給玉清法相，而是留給道德天尊的話，你還有五成勝算的，若是三清合一，化身老子，則有六成勝算。”紀仁道。
“什麼意思？三清之中，老子為尊，不過是鴻鈞的謊言罷了，並非真相。在上一個紀元，玄門天尊，元始為尊。”元始天尊看著紀仁道。
“不錯，在上一個紀元確實如此，但師祖有一點你不知道。”紀仁說到這裡，面色陡然嚴肅起來道，“在上一個紀元最強的是人。後人可以打敗先人，但神永遠擊敗不了先人，你用元始天尊來挑戰顓頊，甚至不如用顏兒的關公法相，至少關公法相有可能，而元始天尊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