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呢?”
說完第一件事後,通天教主居高臨下地看著紀仁道。
“第二件事,是師祖單獨想要和太師叔說的,太師叔真的要弟子當眾說出?”紀仁看向通天教主道。
“說,我和你那個藏頭露尾的師祖不同,我之事無不可對人言。”通天教主道。
“是,師祖言,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玄門正道昌盛,但西方之道亦有可取之處。東方金丹,西方舍利,雖表象不同,但於正道言,俱是殊途同歸,而非水火不容。昔日太師叔執迷不悟,陷入執念之中,致使大道不昌,碧遊宮門下多鬼祟,如今太師叔迷途知返,知曉大道,師祖願不計前嫌,和太師叔一同商議大劫之事。”紀仁道。
“迷途知返?”通天教主聽了之後,劍眉微挑,看著紀仁道,“此事從何說起?我什麼時候與佛門合作了?”
“闡截佛交鋒,於道統氣運之上,爭鬥不休。然而這幾千年來,截教弟子和佛門弟子關係卻漸漸和睦,有許多往來。南瞻部洲中,逐月山深雲派、赤眉山玄雷宗、羽天山明陽宗等本是闡教道統,或在截教爭鬥中覆滅,或因妖魔兇惡而覆滅,但到了最後,這些福地都為佛門所佔,拆了道觀建了佛寺。此非是和佛門聯手嗎?”紀仁道。
“原來如此。”通天教主聞言卻發出一陣大笑道:“所以你師祖派你前來,是想用這等拙劣的法子激怒我,不想我去和佛門交惡。是真怕我去和西方兩個人聯手,滅他玉虛宮滿門?你那師祖是越來越不成器了!”
通天教主座下,其餘弟子也紛紛發出嘲諷的笑聲。
“非也。天命在闡,縱然太師叔和西方兩位佛陀一起上,師祖也絲毫不放在心上。師祖原話,歷次大劫,和太師叔交鋒,如棋盤對弈,但太師叔棋藝太差,既不明三教合一之大道,亦不知縱橫捭闔之旁門,屢次勝之,卻如成人戲孩童,勝之不武。此番太師叔終於長進,師祖甚慰。”
面對眾人的嘲諷,紀仁神色自若道。
此言一出,碧遊宮中笑聲頓時戛然而止。
“終於長進,師祖甚慰”
這評價高高在上,根本不是平等的姿態。
方才通天教主大笑,他們跟著一起嘲笑無妨,但此刻再笑,便是自尋死路了。
“成人戲兒童?你師祖的臉皮比我想的還要厚,凡人兩軍交戰尚且不斬來使,何況你還是個小輩,今日我不斬你,回去告訴你師祖,成日裡盡弄些陰謀手段,不專心修煉,捨本逐末,貽笑大方。此番大劫之後,我掌天地,把崑崙山讓出來做我截教道場之一。”通天教主收起笑容,不見喜怒地看著紀仁道。
“弟子遵命。”紀仁道。
“到一邊待著去,過會兒,開始伱三代弟子的挑戰。”通天教主說道。
話音落下,方才引領著紀仁入內的童子再度走出,將紀仁引向他處。
紀仁跟著童子走到偏殿,稍稍休息,大大地鬆了口氣,直面天道八聖中殺伐最強的聖人,壓力比預想的還要大。
不過,收穫不錯,八九玄功更上一層樓。
兩尊法相的道臺虛影都有了不小的提升。
還有更值得歡喜的是,某人要遭殃了。
師祖讓自己帶的話,雖然很招打,但這時候,起到的效果很好。
就是可惜不能親眼看到。
而等紀仁走後,大殿之中,通天教主面色頓時陰沉下來。
剎那間,整個碧遊宮的氣氛都變得肅殺起來,通天教主座下弟子感覺身體肌膚好似在被無數劍氣切割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