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外面的誅賊,這個要委婉很多。
召回。
先叫回來。
“請陛下召回鎮國公。”一群大臣紛紛請命。
田皓這時也不開口了,畢竟這個真不在他職責範圍內了,只有齊帝可以回答。
而一直坐著的齊帝這時候終於開口了,看著面前跪著的一群人,冷冷道:“召伯義回來做什麼?誅爾等國之蛀蟲嗎?”
齊帝聲音冰冷,朝堂上正跪著的朝臣們聞言無不露出震驚的神情,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
稱呼紀仁用紀仁的字,而稱呼他們為國之蛀蟲,齊帝的意思已經再明確不過。
但這還是他們那個素來寬仁的陛下嗎?
“伯義自從下江南以來,你們的彈劾就沒有停過,朕不欲堵塞言路,故而並未對你們加以斥責。卻不曾想不僅不能讓你們迷途知返,反而是變本加厲,詆譭朕的功臣,知道的說你們是我大齊的官員,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都是他司馬家的臣子呢!”齊帝說到這裡,聲音陡然冷了下來。
群臣惶恐,連連喊冤,和田皓指責他們不一樣,田皓指責他們,那就是大家臣子間的吵吵架,無傷大雅,歸會兒就好,但齊帝懷疑他們的忠誠,那他們的未來便沒了。
有著衝動的臣子,雙眼血紅一片,竟當眾哭訴道:“陛下素來寬宏雅量,朝臣用心,以死報之,是以多年來大齊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四夷拱手,八方賓服,然而如今陛下卻不行正道,寵幸奸佞,遠賢人,不納良言,臣願以一死,換陛下回頭。”
話音落下,那臣子便猛地朝一旁的柱子狠狠地撞了過去。
若是撞實了,非要撞死當場不可。
只是很顯然,這裡是大齊朝堂,一堆天王都在,怎麼可能真讓他死了去?
一旁的威國公不屑地翻了個白眼,一隻熊掌般的大手一抓,就把那臣子抓住,然後像丟垃圾一樣地丟在地上,道:“要死,回家死去,死在大殿上做什麼。”
齊帝看到這一幕,面色更怒,真要是朝堂上死了個臣子,他的顏面也丟了,當即怒聲呵斥道:“我大齊之亂,一在西涼,二在皇甫。伯義先在西涼救朕,助朕平西涼之亂,此番下江南,一日誅四天王,斬皇甫雄堅,去朕心腹大患,當年太祖有言,斬皇甫嵩、盧植、朱儁法相傳承者,可拜上柱國。而伯義幾乎以一己之力,平我大齊兩大亂,他若是朕之子,朕定封他個天策上將,他的功績,也輪得到爾等心思不純之輩在背後議論?”
這個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要是紀仁是他親兒子,果斷天策上將送上去,太子也可以準備上。
畢竟,他這些個兒子一個比一個糟心。
哪像紀仁事情辦得漂亮,這次下江南,抄了王家,幾個億的財產清單,直接送了過來。
幾個億啊!
大齊這些年一年的國庫收入都沒一個億啊。
以前讀史書的時候,齊帝有些不解漢武帝對霍去病的榮寵。
但現在他深有感受。
那是紀仁嗎?
那是朕的冠軍侯,朕不會夭折的冠軍侯。
朕的伯義!
詆譭他?
你們也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