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要紀仁死。
而紀仁這個承受者,神色自若,手中三尖兩刃刀轉動凝聚滔天煞氣,幻化出一頭猙獰恐怖的三首蛟龍虛影,硬抗儒家文氣,更是嘲諷道:“道之以德,齊之以禮。孔聖之言,如醍醐灌頂,但爾等也配言此?昔年董操西涼軍席捲半壁大齊,佔青州,汝上不能保家國,下不能護黎民,倉皇逃竄,而汝弟則投降董操,此竟也敢說德、禮?”
其聲浩然,引動天地靈氣,又裹挾霸道威壓碾壓而下。
他可謂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這一生都是金尊玉貴,哪怕是因為西涼之亂,逃遁到南方,依舊享受著優渥的生活,出入皆乘八抬大轎,府中僕人丫鬟過千,後來迴歸,更是不用說,從未像今日這般,被人當眾羞辱。
“吾全自身,乃圖未來,吾弟乃為百姓而投降。”聽到紀仁的貶低,孔讓面色一陣青紅,厲聲駁斥道。
紀仁必須死!
“那你去死吧。”
孔讓承受不住,口噴鮮血,倒飛而出,鮮血直將自身衣袍染紅。
四周百姓未曾遭受這等恐怖壓力,只是心中情不自禁地受到這句話影響,感受禮。
真要這樣,孔融不抽禰衡就不錯了。
聽著紀仁的話,孔讓面色一愣,他這輩子和人爭論得不多,因為他的身份,他開口就是一錘定音,就算是爭論,也沒有人用這等粗鄙之語,沒想到紀仁這麼罵。
又有儒生忍不住上前斥責道:“紀賊,你竟敢傷孔師,眼中可還有禮法大道,不怕遺臭萬年!”
“紀賊,孔師來了,爾不迷途知返,竟還敢動手,必為世人恥笑。”
但,紀仁不在乎,我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
這時候,你和我說,為了老百姓,作為穿越前真正的老百姓,紀仁真的忍不住不爆這個粗口。
“打了小的,來大的,打了大的,來老的,還真是有趣。不過沒想到高密公也來了。”紀仁笑道。
這個兒的意思,有爭議。
一旦毀容,不能科舉。
但很顯然,這是禰衡將自己放在了孔融和楊修之上。
“放你媽的屁!老百姓平日裡受你孔家剝削還不夠,現在這時候,還要成為你們貪生怕死的理由。”紀仁聞言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好本事,接著罵,不過,我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倒是你們,我的刀留下的傷,只有我能治,除非你們跪在我清勇伯府面前,三日三夜,痛陳孔賊、禰賊之罪,否則這傷就永遠留著,一輩子也別科舉了。”紀仁面不改色道。
三首蛟龍虛影肆虐,便如洪荒兇獸肆虐,一口將孔讓周身文氣吞噬個精光,霸道的力量衝擊而去。
他本身只有巔峰地侯的實力,但手中的書乃是大齊儒家象徵,世代供奉,凝聚了大齊儒家學子之氣,威力無窮,尋常天王也要忌憚三分。
“先降金,再降元,忽必烈不識漢文,爾祖先也能跪著去贊為儒家大宗師,鐵骨錚錚教人忠,世修降表衍聖公。去伱媽的。”
紀仁罵著罵著,自己都受不了,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要臉的人,但是吧,和某些人一比,他覺得自己純潔得跟個聖人一樣。
他怎麼敢說的?
他怎麼敢的?
千鈞一髮之際,又一聲大喝傳來,天地浩然氣動,一尊身高三千丈的儒士法相凝聚,紀仁面前,輕輕一揮手,蛟龍虛影化作飛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