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把臉湊近呂嗣榮,就像一條毒蛇吐著信子。
呂嗣榮眼裡燃著熊熊怒火。他確實甚少這樣生氣,可他今天就想讓呂嗣昭看看,即便是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他向前沖,他的拳頭向呂嗣昭揮去。
這時候,呂嗣行終於到了,急忙就叫人上去抱住呂嗣榮,自己站在門口喘了兩口氣才走進去。出來得匆忙,忘記備馬車,這半路,真是趕得匆忙。
“你不想要名聲了嗎?你這麼沖動,怎麼做大事?你忘了你說過的話嗎?”呂嗣行跑上去,用手強掰住呂嗣榮的肩膀,在他耳旁低吼。
“他屢次在外挑釁我遙王府,我都無所謂。但今次他居然派人毆打蕭季淩,我咽不下去這口氣!”他是真的很氣,前後一共三個人都有些攔不住他的掙紮。
“莫急。”呂嗣行在他耳邊這樣說了一句。
“有蕭老闆的地方就有遙王,有遙王的地方就有太子,真是有意思啊。”呂嗣昭嘲諷。諾大的廳堂裡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顯得十分刺耳。人們不敢說話,只是神色各異地與身邊的人對視。
“儇王,你見到本王也不見行禮,前幾天母後才斥責過你目無尊長,今日老毛病又犯了嗎?”呂嗣行端莊地站著,同呂嗣昭說話,眼神卻沒落在他的身上,眼光帶著一種不屑。
“我就不行禮,你能奈我何?”呂嗣昭挑眉看著呂嗣行的眼睛道。在這樣人多眼雜的情況下,他也毫不避忌。
“人常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呂嗣行冷酷地一笑,他將頭靠近呂嗣榮的肩,附在呂嗣榮的耳邊卻大聲分明故意在說給呂嗣昭聽,“皇子不能打,伶人可以打,不能打主人便打狗,這是人家教我們的。”
呂嗣行的視線望向衛香生,望得衛香生嚇破了膽,花顏失色。“來人!”
呂嗣行話音剛落,侍衛們就將手中的木棍往地上一戳站前了一步。
他們是奉了太子的命令帶了木杖來的。
“給我打!”
呂嗣行站在場中,似有無限光芒。呂嗣榮在旁邊站著,有些感動也有些酸澀。他就是個無能的閑散王爺,如果是太子,儇王行事之前多少也要有些忌諱吧。蕭季淩現在就躺在這裡,他卻不能去扶他一把。
“你!”呂嗣昭怒目刮向太子,怒不可遏。
侍衛們去拉衛香生,被呂嗣昭的人擋下了,門外立刻又進來其他手持木棍的侍衛,硬是把衛香生拽過來了。
呂嗣昭就帶了兩個人出來,戲班的老闆本是幫著他的,可是見到太子都露面了,就悄悄地躲到後臺去了。
儇王以王爺之尊,自然也不可能親自下場,只好眼睜睜地看著衛香生被打了三十大棍。
如果說蕭季淩被打得只剩了半條命,那打衛香生的這些侍衛就是下了死手。若不是她底子好,三十大棍打下去,她就要赴黃泉而去了。
饒是如此,也是個奄奄一息的狀態。
“抬上回府!我跟你們沒完!”呂嗣昭一甩袖子,桌子都被勁氣拍成了兩半。他走了,這場鬧劇也就結束了。
太子安排了幾人將遙王一幹人等送了回去,自己卻留在桃紅樓掏出錢來要賠償店家的損失,還拿了些碎銀子叫侍衛派發給在場眾人,說是今日打擾了雲雲。
在場百姓無不稱道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