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只是太子向遙王示好?”
“那五千兩黃金是本王拿的,戶部尚書是太子的人,他不會不將實情稟報,前日朝上,沒有人追究那個官員的背景。太子沒有來找本王的麻煩,顯然是有別的目的,這件事兒裡佔光了好處的是誰?遙王。如果太子只是示好,以他一貫的做法,他一定會盡力將貪汙的責任推在我身上,而不會將我和他的角色隱去。只有他已經成功拉攏了遙王,才會突出遙王,讓遙王亮出來。”
呂嗣昭生氣時周身就籠罩上了邪魅的戾氣。父皇已經準許遙王入了朝堂,假以時日,要是遙王被培養成了太子的左膀右臂,於他自是不利。
“那我們怎麼應對?”衛香生問道。
“靜觀其變,走一步算一步罷了。”一顆棋子重重地磕在棋盤上,將棋盤撞出一個坑。呂嗣昭現在很憋屈,但是他不能有所動作,以免惹禍上身。
呂嗣榮卻是剛看穿了人生路春風得意的時候,宮裡派下來嘉獎,他興氣沖沖地去找蕭季淩。
“凡事需留三分餘地,特別是對上太子這樣高深莫測的人,你怎可一頭紮了進去連些許後路都不留給自己呢?”蕭季淩卻不是很開心,他對太子這個人有種莫名其妙的忌憚和厭惡。
不單是他用黃金賄賂自己的事情,更是侍奉的達官貴人多了,偽善的嘴臉看得多到想吐,自然而然産生一種不信任。
說到這兒,倒不如人家儇王壞得敞亮,護短就護短,不喜歡就說討厭,仗勢欺人也毫不掩飾。
呂嗣榮的笑凝在臉上,他以為他會為他找到一條明路而高興。
“你不是叫我去告訴父皇嗎?這就是父皇為我指的路,皇命如山,我能怎麼樣?”他打著哈哈,今日高興,不想與蕭季淩深究這件事情的好壞。前有狼後有虎,這只是一種選擇而已。往後如何,還得見招拆招。
“隨便你吧,我只是一個戲子,鬧不清你們這些天下大事,你怎麼做終歸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喜歡怎樣就怎樣吧。”
蕭季淩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心裡還是不太高興,呂嗣榮無奈,只能獨自離去。
還好兩個人不是朝堂上的對家,否則必定要撕出個你死我活才行。
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既有互相的崇拜,又有互相的抵觸,不挨在一塊兒各自寒冷,挨在一塊兒又像刺蝟一樣紮得慌。
之後,呂嗣榮入宮謝恩,呂依卻坐在坤撼殿,任何時候都是一個孤零零的身影。
“兒臣參見父皇。”
“平身。是來謝恩的吧。”呂依卻的眼睛像是長在奏摺上,絲毫沒有挪開的意思。
“是,兒臣謝父皇指了一條明路,日前已去過鬥宸宮,與太子殿下相談甚歡。”呂嗣榮恭恭敬敬地回話。
“做得好,你是父皇最聽話的一個兒子。”
皇帝常常這樣贊賞他,他照單全收,只是其中的心酸與掣肘就只有他自己能明白了。
“案已告破,兒臣接下來該如何?”
要深究起來,本案不過是個幌子,不痛不癢地處置了一個貪婪的官員,於爭奪皇位的兩人沒有任何傷筋動骨,呂嗣榮也不知道自己算是什麼角色。
“你回去吧,後面的事朕自有安排。”
“兒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