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又上社會新聞了嗎?”我邊開著玩笑,邊維持通話狀態開啟了微博。
都不用特地搜尋,熱搜第一個就是。
“夜總會少爺顧棠……”念出這幾個字,我詭異地十分平靜,甚至還有餘力從胸膛裡發出一聲短促的“哈”。
桑青都要奔潰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
“我沒笑,就是覺得……這一天還是來了。”
鋪天蓋地的嘲弄和罵聲,將不久前積累的好名聲一下子消耗殆盡。我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作品,粉絲基礎也不牢靠,那些之前還贊我見義勇為的路人粉,轉頭便又成了路人黑。哪裡有熱鬧他們往哪裡湊,關注我也不是因為支援我,單純看戲而已。
“人設崩塌”、“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惡心”、“真髒啊”、“陪酒少爺”……點開私信,撲面而來的惡語惡言讓人窒息,我立馬退出微博,解除安裝了應用,不想再看第二遍。
春冰虎尾,到頭來,這句話竟先應驗在了我的身上。
我出了這樣的事,除了老實待在酒店裝死,不做回應,沒有別的辦法。
桑青說爆料來源還沒查到,但肯定是有預謀有組織的,因為是一下子大規模的爆發,直接就靠著吸睛的標題將我送上了熱搜。
左想右想,我都想不出得罪了什麼人。這些年除了乖乖待在席宗鶴身邊當一名合格的護工,我根本沒有別的精力與同行相爭,連試鏡掙角色,也只是這部戲不自量力地和席宗鶴掙了一掙。
我坐在沙發上,抱著膝蓋胡思亂想,忽地聽到有人按門鈴。
我沒出聲,而是直接走過去看了貓眼。
席宗鶴臭臉站在門前,就這麼點功夫,他又按了兩遍門鈴,間隔一次比一次短。彷彿我再不開門,他就要一腳踹進來。
在他耗光全部的耐心前,我開啟門鎖,將他放了進來。
他睨了我一眼,擦著我直直走向沙發。
“說吧,夜總會怎麼回事?”他大馬金刀在沙發上坐好,雙手環胸看向我,“你真的做過夜總會少爺,賣藝還賣身?”
好一個“賣藝還賣身”,我心中又是一聲嗤笑,笑自己,也笑他。
“是,我做過。”
他該是剛下戲得知訊息就跑過來了,臉上還帶著一些沒卸幹淨的殘妝。凝視著他較往日更為冷峻的眉眼,我有一瞬間不知道自己面對的到底是席宗鶴,還是慶黎。
我一步步走向他,最終在他腳邊跪下,手掌親暱溫存地落在他的大腿上。
他倏地肌肉緊繃,卻沒有呵止的意思。
“你不記得我了嗎?”
席宗鶴莫名地看著我:“什麼?”
我的手指緩緩爬行,宛如蜘蛛的螯肢,輕輕點上席宗鶴兩腿間的事物。
“你也買過我。”我抬起頭,沖他笑了笑。
現在的他記憶停留在22歲那年,應該還不至於這麼快忘幹淨吧。還好他不是回到20歲,不然我還真說不清那一晚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