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內心正為這出不知是小三大戰原配還是原配大戰小三的戲碼拍手稱絕,容如玉就朝我走了過來。
“聊聊。”她停在我眼前,臉上猶如寒霜覆面。
我與容如玉來到倉庫的一處僻靜角落,她剛要掏煙,我提醒她看牆上碩大的禁煙牌。
她低罵一句,將精巧的鐵質煙盒又塞回隨身小包裡。
多年前我在梭駿不過是眾多仰她鼻息的小嘍囉之一,她、江暮、席宗鶴,哪個不是響當當的人物?那時打死她都想不到會和我扯上關系吧,還是這麼尷尬的關系。
她雙手環胸問我:“顧棠,席宗鶴怎麼回事?”
她開門見山,毫不囉嗦,所以我也很直接:“他傻了。”
容如玉一愣,不知道是怎麼理解的,皺眉道:“他不是想把江暮搶回去吧?”她冷笑一聲,“當初我能把江暮搶過來,現在就不會再讓他搶回去。”
她有些煩躁地咬著紅唇:“我將選擇放在江暮面前,是他自己選了我,五年了,席宗鶴報複也報複過了,身邊也有了新人,他憑什麼跟我爭?”
可能想演個男版妻子的誘惑吧。
這群人真是個頂個的賤啊,去夜總會找只鴨不好嗎?為什麼要對一個人渣真情實感?
不對,席宗鶴去找了,不就是我嗎?操!
我心裡也被她弄得有些煩,以前被迫追到完結的狗血小言劇暌違五年竟然又更新了,我還成了龍套之一,我上哪兒說理去?
“都跟你說他腦子壞了。”我對容如玉道,“與其在這裡跟我廢話,不如回去看牢你男朋友,他可不太安分。”
既然能被搶過來,那也能被搶走,這個道理我相信她是最明白的。
江暮不是個良人,表面溫柔體貼,實際上卻處處留情,將自己的溫暖灑滿世間的角角落落。
他享受眾星捧月的感覺,他熱愛看到有人為了他頭破血流,他就是個人渣。
這五年,我不相信江暮會老老實實不去拈花惹草,他或許會顧忌容如玉的身份,做的更隱秘更小心,但絕不會停止這種行為。
畢竟我認識的另一個人渣,我那不知道還活不活著的老子就是這樣的人。
容如玉臉上痛苦之色一閃而過,保養得宜的指甲摳著白皙的手臂,留下一道道紅痕。
她看著我:“這句話也送還給你。”
說完,她調整表情,將情緒盡數隱藏在完美的妝容背後,踩著高跟昂首挺胸地離去。
我靠在牆上,望著她逐漸走遠,心裡分外好笑。
這世道,越人面獸心越惹人垂涎嗎?是不是都覺得特別有徵服欲,特別帶感?
我不知道容如玉和江暮說了什麼,但她走後,江暮竟然開始躲著席宗鶴了。
人前他們親親熱熱,彷彿恢複成了昔日親厚的前後輩的關系。人後江暮卻不再與席宗鶴進行半點非必要的交流,連對戲都很少。情意綿綿,拒人千裡。真是折磨人的好手段。
容如玉既然做出了努力,我也不好什麼都不做。
之前我答應了唐麗不讓席宗鶴亂搞,生氣歸生氣,總也不好食言。
江暮冷落席宗鶴後,我開始緊密盯防,席宗鶴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他去找江暮對戲,我就在旁學習,他找江暮聊天,我就充當聽眾,根本不給他一點私會江暮的機會,就差在酒店走廊裡打地鋪了。
席宗鶴的挫敗能從他日常與我對戲時流露出的暴躁窺見一二。
“你到底想怎麼樣?”席宗鶴壓低聲音質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