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說,你出來了才能解決問題,可你出來了,天地神罰,你難逃一死,你覺得那樣的結果我就能接受嗎?”
“君沐羽,你為了我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我也想為你賭上一條命啊……咳咳。”
“再說,如果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你娘肯定要毀了這玉葫蘆的,到時候,我們不就算是殉情了嘛,多麼浪漫,總比你一個人出來被雷劈死了留下我一個人悼念你好多了吧?”
說完,墨蕁便吐出了一口血,她早已是傷痕累累,所以速度也越來越慢,女子和她的劇烈愈發縮小,似乎只差一點,就能抓到她了。
而這時,突然從旁邊飛過來一道人影,紅衣獵獵,如三月驕陽。
花瑾然沖過來,不由分說的攬住了她的腰,然後猛然疾馳。
他身上的功法有些奇怪,特別是在步法這一塊,速度快的離奇,甚至比後面的女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花瑾然的臉色仍然是傲然的,他垂頭看著墨蕁,“看在共患難一場,你還給本殿帶來一場機緣的份上,本殿便幫你一次。”
一場機緣,指的是骨頭被墨蕁千錘百煉,融合了無數的天材地寶,最終凝練成比靈器還要堅硬的筋骨的事情。
確實,就沖三長老的那些極品靈石靈藥,這就是任何人都夢寐以求的一場機緣。
而此刻,玉葫蘆之中,君沐羽抬頭望著天空,怔怔然一個字都吐不出來。雙手緊握成拳,腦海中天人交戰。
不知何時,草原的盡頭,慢悠悠的走過來一個矜貴的男子,他神情淡然,似乎並不為滿地的傷員而擾亂,也沒有為外面的血雨腥風而擔心,反而走到君沐羽身側不遠處,打了個哈欠。
“為師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嘛,要死就一起死咯。”
君沐羽聞言一愣,轉過頭來,看向雲澤的眸光有些低迷,“前輩。”
“為師覺得我徒兒還是很有覺悟的,感情這種事情,是不可能永遠單方面的付出,否則是會出大問題的,她是你的道侶,不是你女兒,不需要你一味的付出和保護,偶爾,她也需要實現一下自己的價值,而不是做一個只能被人保護的附庸啊。”
君沐羽愣了愣,附庸?“我從來沒有那麼想過。”
“為師知道你沒有這麼想,蕁兒肯定也知道,但是,如果你們要一直走下去的話,就最好不要有那種一個人死掉成全另一個人這種見鬼的想法。”
雲澤攤了攤手,“要活你們就一起活,要死,就一起死。”
“有時候,留著另一個人孤孤零零的活著,才是比死亡更殘忍的事情……”
說到這裡的時候,雲澤的眼神突然變得空茫起來,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但又似乎什麼都沒想。
他轉身,便走了,沒有再多說什麼。
君沐羽看著他的背影,略顯幾分孤寂,不知怎的,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隱隱約約有些懂了。
“前輩,我們死了,你怎麼辦?”君沐羽突然道。
若是墨蕁的玉葫蘆碎了,君沐羽會落入空間亂流,雲澤自然也是。
雲澤遠去的腳步頓了頓,他轉過頭,看著君沐羽突然笑了笑,“為師活了千百世,每活一天,都是賺的。”
說完就一閃身,消失在了原地。
他活了千百世,生生世世都在尋找,這樣的執著在經過歲月長河的無情沉澱之後,也許已經沉到了河底,而順水東流的他已經漸漸找不到了。
每活一天,都是賺的,因為他有點不太想那麼執著了。
花瑾然帶著墨蕁,不過多時便疾馳了不知多遠,很快便將身後的人甩在了身後。
“你知道從什麼地方出去嗎?”
“不知道。”花瑾然搖了搖頭,一臉的理所當然。
墨蕁嘴角不禁抽了抽,原來他也是到處亂撞。
“先找出口吧。”墨蕁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