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跟那個男人比起來，明顯現在這個女人才更擔得起美人這個稱號吧！
沈離看著司音的臉，並沒有太大的波動，只是沉斂的笑了笑，轉頭看著鳳起的眼神有些深，“女人的皮相而已，最不值錢了。”
“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鳳起皺了皺鼻子，一臉嫌棄，他覺得自己找到了真相。
“沒錯，我就是吃不到葡萄……”沈離並不生氣，轉過頭低笑出聲。
無塵不是第一次看見司音的真容，所以並沒有什麼反應。
而且在司音之前，還有個墨蕁在呢，兩相對比，都是差不多的，看多了也就不稀奇了。
而君沐羽，則是自始至終，雖然面無表情，但是目光都沒挪動一下，一直黏在墨蕁身上。
而在一陣短暫的轟動之後，眾人從那張臉的震撼中回過了神，又重新轉移到了主要問題上來。
畢竟臉而已，看過也就罷了。像墨蕁這樣能把顏值當飯吃的人，畢竟還是少數。
人群又鬧哄哄起來，各種討伐墨蕁的。罵她妖女的，阻止她釋放兇器的。瘋狂攻擊防護大陣的。
然而一眾修士之中，有人遠遠站在天邊，卻驀然僵在了原地。
那人一身青衣，脊背筆挺的站在那裡，漆黑如墨的發絲鬆鬆的繫著，隨意的搭在背上。
容顏清俊，眉眼是常人難以企及的俊逸，然而臉上卻是一片近乎透明的病態的蒼白，像是常年不見天日一般。
而他的目光，在觸到那青銅棺中的面容之時，驀然頓住了。
那張臉，是他從來未見過的臉，可那下巴的輪廓，卻熟悉的彷彿融入骨血。
說來真是諷刺，他們朝夕相處十數年，彼此折磨十數年，到了最後，才發現，他連她的長相都不知道。
那人終年戴著青銅面具，遮住了上半張臉，只露出下巴和朱唇，常年幽居道音祠，專於演算。
從來沒有人見過她的真容。
可現在，在她失蹤的第十個年頭，他卻在這個地方看見一張和她極相似的臉……
淩懷有些徵然，良久沒能反應過來。
猶記得許多年前的某一天，他們之間，難得的平和了一小會兒時間，沒有冷槍和暗殺，沒有沖突和禁錮。
那時，雲芷走到他面前，問他：
“淩懷，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會去找我嗎？”
那時候，他只是冷笑了一聲，“找你？我巴不得你死在外面永遠不要在出現在我面前。”
聽到他這樣的話，雲芷難得的沒有發怒，她只是輕輕的笑了一聲，目光有些隱然的悲傷：
“不找便不找吧，若有一天我真的離開了，那說明，我已經放開你了！”
“既如此，那你不如早早放手。”他又是一聲冷笑。
雲芷卻自顧自道，“不過如果你改變主意，想要找我也可以。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一隻黑鳥，也許……那就是你找到我的契機！”
“呵~”那時候，他只是嗤笑一聲，“別做夢了，我不會找你，就算找，那也是去取你性命！”
那時候他沒在意她的話，大抵也沒想到有一天，竟然一語成讖，便突然有一天，那個肆意妄為的女人，完完全全從他的生活裡徹底蒸發了。
直到那時，他才反應過來，她是大祭司，她的演算之力天下無雙，她說過的話，斷然不會是假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