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言博置若罔聞,只牢牢抱著人往外走。
簡簡嚇了一大跳,她有手有腳,根本就沒出什麼事,這麼被抱著也實在是太誇張了,臉上不由自主就紅了,連忙道,“段言博,我沒事兒……咳咳……你快放我下來。”
段言博低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不再如昔日那般,狡黠中帶著滿滿的好整以暇,而是冰冷涼薄,宛如陌生人。
這樣的段言博讓簡簡再開不了口。
她被一路抱著,到了頂樓早已準備好的特別病房。
身體剛沾了床,便被一群醫生團團圍住,做起了檢查。
段言博抱臂在旁,只盯著人來來回回的忙碌。
簡簡被各種器皿擺來擺去,翻眼皮,張嘴,看耳朵,量體溫……最後還拍了片子。
過了好久才消停下來。
帶頭的主任醫師對始終站在一旁的段言博恭謹道,“簡小姐吸入了一些煙塵,但沒有大礙。倒是現在有些低燒,而且就儀器檢查來看,很可能是感冒引發了輕微的支氣管炎,所幸的是還沒有發展成肺炎……需要按時吃藥,好好休息。”
段言博點了點頭,道,“好好治療。”
簡簡身為病患本身,但似乎大家都將她自己的意見忽略了。
她想說自己沒事兒,不用這麼大動幹戈,但一張嘴就是一陣咳嗽。醫生們連忙七手八腳的給她餵了什麼藥劑喝。
簡簡索性閉了嘴,當有著安眠成分的點滴緩緩進入她體內後,她便迷糊了過去。
隱隱約約的夢中她好像還看見段言博隔著那些忙碌的醫生一言不發凝視著她的樣子,眼神冰冷,甚至帶著某種殘酷,即使是在夢裡,她也難以逃開那詭異的不安感。
再醒來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陌生而又熟悉的棚頂。
陌生,是因為這裡不是醫院也不會是自己那個已經被燒了大半的家;熟悉,則是因為這裡她來過,這是段言博家的客房。
“醒了?”
簡簡一轉頭就看見在她床邊椅子上坐著安靜看書的人。
萬幸的是,這時候的段言博已經恢複了往日模樣,一雙桃花眼微帶笑意,漂亮到勾人心魄,一掃那種冰冷殘酷的感覺,讓簡簡覺得之前很可能是自己燒糊塗了眼花産生了什麼錯覺。
簡簡坐起身,頭皮上還有點麻麻的,道,“我睡了多久?”
段言博回她道,“現在是晚上八點。醒了就先把藥吃了吧。”
語畢便放下書,出門接了杯溫水,帶著藥遞給簡簡。
簡簡接收一個指令便執行一個動作,乖乖把藥吃了。
段言博看著她嘴角上無意識殘留下來的水漬眸色深了深,道,“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飯。”
走之前還揉了揉簡簡軟軟柔柔的頭頂。動作自然的,就彷彿他已經這樣做過千百遍一樣。
簡簡覺得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低燒已經退了,但人還是有些迷糊。
她重新躺回床上,感覺這一天過得委實太刺激了。
脖子上傳來一陣微微的刺痛和涼意,她下意識摸了摸,那裡似乎已經被細致的塗了藥膏。
簡簡覺得她今年整個半年都過得很刺激,確切的說是自從她和段言博重逢以後,日子就變得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