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白於昭對於許令聞現在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但是隨便換一個正常的女生,以這種狀態被一個高高大大,長得幹淨清爽的男生堵在書架前,整個人幾乎被他給圈在懷裡,誰能不小鹿亂撞一下下?
為什麼女生喜歡看偶像劇?女主們天天遭遇的事情就是女生們想遇到卻遇不上的終極幻想:浪漫。
許令聞的臉繃不住了,幹脆笑開了:“行,你開心就ok,誰讓你是白大小姐。”白於昭翻了一個白眼,不再看他。
“你的書。”他後退一步,白於昭立馬偷偷的盡力呼吸,再多拖兩秒,她就要活活憋死了。
白於昭僵硬的說了一句謝謝,拿了書就去了三樓自習室。許令聞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不緊不慢。
白於昭剛剛被撩的有些心氣難平,腳步不由得加快了些。見甩不掉他,她假意惡狠狠的甩出一句話:“你難道也來學習的嗎?”
許令聞見她說話,緊走幾步,與她並排:“當然,範先生愛學習。”書生氣裝的足足的。
白於昭:“.......”
您老可真入戲。
剛坐定,柳俊然的資訊又來了,而許令聞剛拿了書出來放在白於昭的對面,準備學習。白於昭就下意識的側過身子,靠著牆,不讓他看見手機上的內容。
可是這樣一靠,反而引起了他的注意。許令聞果然好奇的湊近,臉上是昭然若揭的八卦神情:“誰啊?哪個帥哥啊?”
白於昭又白了他一眼,用嘴型說出:“關你屁事。”
許令聞訕訕地坐回去:“嘁,上次我看見徐青學長和一個漂亮學姐一起吃飯呢,你可別自作多情。”
她一聽這話,從座椅上彈了起來,手裡的手機順勢扣到了桌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隔壁桌的一對小情侶轉頭看向白於昭。於昭察覺到了,於是立馬慢慢坐下,壓低聲音說:“誰說是徐青了!他前兩天剛談的戀愛,我又不是不知道。”
“哦,那是誰啊?”許令聞挑挑眉毛。
白於昭懶得跟他再糾纏下去:“柳俊然。”
聽到這個名字,許令聞的臉不易察覺地黑了下來,手上的書頁被他不自覺地用力折了起來。
許令聞早就留意他了,每次話劇社排練他都會在。作為學長,平易近人不說,還有一種特別的魅力,雖然看上去散漫,但卻幹什麼事情都有條不紊。有原則但是不給人壓力。
他每次排練小休都會給女生組講戲,評價她們的表演,若說是學長的責任感,可週莫涯也是學姐。但偏偏柳俊然最受歡迎,表現的也最積極。
至於周莫涯,每當學弟學妹排練間隙問她臺詞,情緒等等的時候,周莫涯都是笑臉相迎,但是許令聞發現,那些學弟學妹沒和她說幾句,就又去找了別的學長請教。
許令聞一度告訴自己,周莫涯只會自己演,不擅長講戲,所以carry學弟學妹的重任就交由柳俊然了。一定是這樣的.......
本來許令聞覺得沒什麼,但是他有幾次發現柳俊然會悄悄給女生組買零食買飲料,而且白於昭手裡的那份好像比別人的都要多一些。
許令聞看見,心裡就會莫名其妙的“咯噔”一下。更何況白於昭聽柳俊然講戲的時候眼睛都會閃閃發光.......
格外留意柳俊然那又是之後的事了,因為許令聞發現他總是有事沒事地和白於昭一起吃飯,時不時塞點零食給她,有時還會在圖書館看見他們倆一起自習。從那之後,許令聞的身影也就越來越頻繁的出現在圖書館。
這些事情,在白於昭眼裡看來,是粉紅色的曖昧。但是,在許令聞眼裡,大多卻是討好的意味,當然,還有各式各樣的膈應。
他下意識地覺得,應該讓白於昭離柳俊然遠一點。看白於昭回複柳俊然訊息時,那略帶緊張和歡喜的表情,許令聞的心裡,不安之感又加劇了些。
公演前最後一次的彩排,白於昭換上了旗袍,戴上了假發,只插了一根素雅的簪子。妝容比日常要明豔一些。
柳俊然看她和一眾女生演員一起出來,愣了愣神。白於昭察覺到他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旗袍的下擺。
許令聞也一襲長衫,鼻子上假模假式得架了副眼睛,金絲的,帶著眼睛鏈,派頭十足。儼然一個民國的上海貴公子。
周莫涯看著許令聞拍了拍手,笑著稱贊道:“學弟,你今天好帥啊!”
許令聞擺擺手,文質彬彬:“謬贊謬贊。白四奶奶謬贊了。”
周莫涯在戲裡扮演的是白流蘇的四嫂,性子潑辣。她說自己的地位擺在那,應該多用些首飾顯示身份,體現性格,就和道具組申請買了好多假的金釵玉釧什麼的,此時早已插了一頭,臉上盡是甜甜的笑。
今天薛飛羽和衡珊也來了。本來這次公演是要把音樂協會出的曲子揉進話劇裡,可是怎麼加都覺得不倫不類。幹脆讓薛飛羽這個音樂創作人寫了一首類似於戲曲的歌,白於昭填上關於白流蘇和範柳原兩人愛情故事的詞,放在話劇結束之後,音樂協會的人演唱,讓其他演員配合一些簡單的表演,相當於演了個民國v。
衡珊也是在話劇裡過了一會癮,演的是白流蘇的妹妹白寶絡,戲份不多,也好駕馭的一個角色。
白於昭之前沒發現,今天大家都換上了行頭她才發覺,周莫涯的服飾有些過於華麗了,相對於其他女性角色,她的旗袍繡工精巧,顏色豔麗,配上她的首飾,更是一副大家族小姐的樣子。沒有白家那種即將衰敗的低調,也沒有結過婚有孩子的婦女的穩重。
她越看越覺得不太合適,第一幕結束的時候,她就幹脆去找了周莫涯:“學姐。”
周莫涯笑得端莊自持:“白於昭,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