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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卿見昊空如此作為,已有所悟,猜測道:“恐怕昊空他,並不準備去天庭理論此事……”
玄乙冷冷道:“理論?與天庭理論又有何用?生為龍族,手中持劍,枉費口舌做什麼。”
昊空微一側首,淡淡一笑,似對玄乙之言頗為贊許。
元白早已席地而坐,此時撣撣袍角,嘲道:“昊空,你快且利索些,看樣子待會天庭還要再來人,又是一堆麻煩;咱們大老遠來一趟,還在這等著一擁而上、取你性命,你可不要拖延。”
昊空點頭,將手上沾染的血跡隨意在衣袍上擦拭幾下,朝風息走去。
風息看見他眼中赤紅血色,終於嚇得跌坐在地上,哭道:“昊空,我這麼多年痴心等著你,聽說你流波山異動、我第一個請命來看你,你不能如此對我!你只要交出那個魔女,你便還是神族的英雄,我還是願意嫁給你!……”
昊空淡淡打斷她的哭訴:“你可曾發出求援訊號?”
風息一怔,昊空將仍在滴血的長劍緩緩指向她:“現在就發吧,讓你的父帝前來救你。”
風息崩潰哭道:“你究竟為何對她如此死心塌地?!我若發出訊號,你便是徹底和天庭決裂了!”
昊空不再多言,劍鋒落下,直接將風息肩膀釘在地上。風息尖叫一聲,華美發飾墜落一地,掙紮著舉手,彈出一盞金色風燈。風燈飛向夜空,很快消失在雲層之中。
風息倒在地上,痛得說不出話來,昊空眼見那盞風燈飛走,便漠然利落地將劍從她肩頭拔出,又喚出雲索,將她縛住,一眼也不多看。手中捏訣,喚動法力,四圍雲層合攏,重新佈下山中雲障。
高塔頂,昭晴愣愣地抱著膝蓋坐在屋瓦上。昊空回到她身邊,彎下腰伸手拂了拂她散落在面頰上的長發,將她輕輕抱起,躍下塔頂,指指山下:“阿晴,孩子就在那裡,你快去找他們吧。”
昭晴便是一喜,笑道:“好,我這便去找他們。我找到他們,帶來見你,咱們便有很多孩子了。”
昊空點頭,凝視著她面容,溫柔笑著:“好,咱們會有很多孩子的。你快去吧。”
昭晴欣然抬腳,向山下奔去。走了幾步,卻又折返回來,手中一翻,變出一朵石榴花,遞到昊空眼前,笑道:“哥哥,送給你,且待我回來。”
昊空一怔,微微顫抖,接過那朵花:“阿晴……”但此刻強敵環伺、山雨欲來,很快他垂下眼簾,掩住眼中情緒翻湧,只道:“你快些去吧。”
眼見昭晴輕靈的身影向山下飄去,漸漸隱在雲中,昊空便將石榴花收進懷中,重新擺好劍招,對元白頷首道:“元白,如今的魔界你首屈一指、堪稱大君,今日此戰我若身殞,便請你在魔界妥善庇護內子……她已是魔身。”
元白坐著沒動,也不拔刀;玄乙早已按捺不住,潛淵再次撲出,迎戰昊空。俊卿也隨之躍身而上。
元白毫不客氣地嘲道:“昔日你昊空的名頭,三界如雷貫耳;如今竟連老婆也想託付給魔君。那花神倒是很有舊時風骨,令我不禁懷念起從前神界魔界的那些風致——哎,如今三界中的神魔,真是沒眼看。不過那是你的老婆又不是我的,我連你的命都要取,為何要管她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