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臂,張顯順著看過去,發現是馮夫人。
她沒說話,只沖張顯搖搖頭,拉著他胳膊走到外面。
張顯恭恭敬敬道:“馮夫人。”
馮母恩聲,“你找我家鈺兒準備作什麼?”
張顯結巴起來,一下也被問懵了,他找她作什麼呢?
想她,看到她,沒忍住。
明明都在這個小縣城,但偏偏數月來都沒碰到過。
心裡千萬只螞蟻在一點點吞噬某樣本以冰冷的東西。
春風掠過三裡河的河水,帶著絲絲涼意眷顧於街上百姓。
“娘。”那人從姮娥廟裡出來,她站在門口,看著旁邊和她家娘親說話的張顯。
她愣了愣,隨即神色如常的走過去,挽住馮母的胳膊。
“娘,回家吧。”
馮母沒想到馮鈺這麼久沒見張顯,居然是這樣的反應,她拍拍她的手背,“好……好,乖女兒,咱們回家。”
從始至終,馮鈺沒再多看張顯一眼。
張顯也未發一言。
待人走了很久,張顯才慢慢走回茶館,他從後院進了自個房間。
一場春風一場夢,他用盡了百般力氣,最後全被打回原形,癱倒在床上,摸索著從枕頭底下拿出她的面紗。
上面的女子香味越來越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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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馮家小姐許了親,對方是門當戶對的方家公子,郎才女貌,好般配。
城中津津樂道,沒做仵作的馮小姐可真是長得國色天香,嬌花照水。
整個人宛如脫胎換骨。
茶話間,幾位賦閑的當坐津門茶館中,自顧閑聊著。
“今日張老闆又身體抱恙了?”
“可不是,怎麼病了這麼久。”
“那哪知道,哎,對了,之前不是說馮家小姐和他眉來眼去挺久嘛,怎麼沒動靜了?”
“門不當戶不對,如何繼續?你當今日那個馮小姐還是往日的馮阿醜嗎?”
“在理,在理。”
“小二,來壺茶湯。”
“得嘞,您稍等。”
咚咚咚。
後院廂房的門被敲響,屋裡靜悄悄的,沒人過來應門。
門口人卻沒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