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看師傅和師娘相處時,也並未瞭解什麼叫三從四德,只感覺二人湊合著搭夥過日子。
師娘脾氣爆,師傅愛尋花問柳,兩人經常到一塊就是吵架,吵個幾天不見都行。
仔細想想,他真的不喜歡這樣。
他又看向馮鈺,她的臉上此刻盡是對於方才所問事的期待,她期待他怎麼回應她。
“我不知道什麼叫三從四德和相夫教子。”張顯老實答。
馮鈺洩~了氣,她並不知道,張顯無父無母這些年,就連尋常百姓家的夫妻生活都未了解過,那他當然不知道三從四德和相夫教子。
馮鈺苦笑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可能是我錯了罷。”
在時代的河流中,往往逆流而上的魚兒只有兩種結果。
一種是證明瞭自己,逆流可以生存。
二種則是,淹沒深水,從此隨波逐流。
馮鈺如今遊了一半,確實有些累了,但打心底不想放棄,不想隨波逐流。
她掙紮了下。
“你有喜歡的人嗎?”馮鈺問張顯。
突如其來的話,令張顯措手不及,他感覺腦袋嗡了一聲,像上百隻蜜蜂一起飛過。
唯獨落單的那隻,留下來紮了他一下。
嘶。
張顯腦袋一緊,他恩聲。
聞言,馮鈺抿了抿發幹的上唇,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入秋天氣漸涼。
她打了個冷顫。
“其實先前媒人領我見的那些,我覺得實在可惡。”說來很是氣憤,她鼓著腮幫子,說起從前王春花帶她看的人。
有人嫌她是做仵作的,但又惦記她家家産,馮鈺告知說家産和自己無關,家中還有一小漢。
那人聽了立馬換了臉色,說和她聊不上道。
馮鈺無奈笑笑,一直戴著面紗,就算別人說她阿醜她也從未介意過。
反倒有些沾沾自喜,覺得為此擋掉不少爛桃花。
就這樣,長到十八,從前身邊適齡女子都早已成親嫁作人婦。
唯獨她,日日守在縣衙。
談起王春花,張顯免不了想到她拿銀兩收買自己,想讓他娶馮鈺的事。
“不怪你,那個媒婆就不是什麼好人。”張顯道。
馮鈺咦聲,好似想起什麼,她歪著腦袋,“我聽說你先前拒了她的說親,還是跟我的。”
嘶。
不知哪裡殘留下的蜜蜂,還蟄了他下。
張顯眼角一跳,嘴上結巴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