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這般,心火燎燒往楊主簿處跑,拿了記錄匆匆回到停屍房,交於推官大人。
大人一心在古籍上,記錄只粗略看了兩眼,覺得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行了,我添上幾筆,你再去呈給府衙大人。”說著,推官在記錄上寫了些字。
錦上添花又或畫蛇添足,馮鈺無處評判。
依舊匆匆,回了公堂。
將記錄呈給府衙。
“回稟大人,卑職在驗常靜師太一屍中,初發現有中毒跡象,這比胸口那刀要致命多,於是就著重查了□□從何而來。”她回指王力元,“後經陽春堂郭大夫口述,這種□□是平常治療咳疾的藥,用少了無毒,但是用多了便就足以傷人性命。恰巧,王力元用的正是此藥。卑職在夜探松月庵時,發現了他在庵中,正是案發當夜。”
人證,物證,齊了。
府衙大人卻依舊搖頭。
“那胸口中匕首又作如何解釋?”
馮鈺道:“據當時第一個發現常靜師太屍首的彭生說,他進去時正好看到匕首插在常靜師太身上,當時師太並未斷氣,還與他說話,讓他拔了匕首,彭生聽聞,便順了意思。”
“拔了匕首?”府衙大人大驚,“如此荒唐,拔了匕首,讓鮮血噴湧而出,那不就能造成失血而死嗎?”
“這……”馮鈺為難,原理上是說失血而死,但不是還有腹中□□麼。
府衙伸手讓人招來推官,“你剛去看常靜師太屍首時,可有瞧出端倪,能否看出她死於失血?”
光顧著看古籍的推官,哪裡有留意這些。
只瞥了眼馮鈺,再匆匆點頭,“是是是,是失血,胸口有傷口。”
“大人,那傷口不足傷害心肺失血。”馮鈺打斷。
府衙示意她不要說了,“馮仵作經驗少,可以理解,既是彭生拔了匕首,那常靜師太肯定是因為失血致死。”府衙大人指向彭生,“你且說說,你和常靜師太如何恩怨,讓你對她橫刀相向。”
“大人,草民冤枉啊。”彭生跪著爬到前面。
“草民與師太沒有任何恩怨,殺不得她。”彭生一直搖頭,甩的頭發淩亂。急中,又抓住張顯這個倒黴蛋,“大人,張老闆可以作證,我若真殺了常靜師太,他會聽到聲音的,但是那日張老闆與我在松月庵中,並無啊。”
府衙大人瞧到張顯身上,覺得小生些許面熟,只是有些故人之姿。
“他又是何人?”
“回大人,草民張顯,是津門縣中人士,當日正是草民誤打誤撞進了松月庵中發現彭生和常靜師太之死。”張顯一五一十說個詳細。
如何詳細呢?
就是他只知道這麼多。
想那日,他看到彭生慌慌張張拿著沾血匕首從偏殿跑出來,他便同他一齊去看了常靜師太,哪想到時,師太已經咽氣,兩眼翻白。
“一個兩個都喊冤枉,你們倒是真說個自己清白的證據來。彭生你口口聲聲說和常靜師太無冤無仇,那你為何要拔刀,你若是不拔這刀,常靜師太又或許不會死。”府衙大人指著彭生厲聲,接著道:“聽聞你在王力元家中做陪讀書生,既然是主僱關系,那可有過節,那常靜師太,你見過幾回?”
彭生無力坐在了腿上,“大人,草民真的冤枉,與常靜師太並未有過照應,草民家中只有一瞎眼老母和娘子,哪會幹得傷天害理之事。”
此時,府衙大人身邊的主簿上前在耳邊說了兩句,府衙大人斜睨了眼,“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