硃砂怔住，好半響才低聲回道：“大概……是記得的。”
離燼心中喟嘆。硃砂沒成神之前，距離如今少說也有幾萬年了，就算硃砂不記得了，也沒什麼的。不過如果能記得分毫，也是不錯的了。
“那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還記得嗎？你們之間是不是互相承諾了什麼事？硃砂，對於這次輪回，你心裡有數嗎？如果沒有，我可以去輪回司，將你輪回的事往後推一推。”
論起來，離燼的地位不低於天帝。既然如此，對於這種事，她還是能做一些決定的。若是換做旁人她當然不會做，可現在是硃砂。
除辛夷灼華等外相處的時間最長的硃砂。
“不用了……”硃砂回絕了，她抬頭看離燼，“尊神，我未成神的時候，人界還沒有出現靈力元素。那個時候的承諾，很重要。而且我記得的，墨池他……他承諾過我，如果世上有輪回，幾萬年之後他一定會找到我。找到我以後，他會將世上最好的東西拿到我面前，為我建立一個國家。”
“這麼說來，這因果就是如此來的了，因為這世上還真有輪回。還是因果輪回。他承諾給你的事？他拿你當什麼？”
要知道，因果中，輪回中許下的承諾佔了大半。
硃砂眼中波動了一瞬，隨即回答道：“……我拿他當哥哥，他拿我當妹妹……他承諾為我建國，我承諾輔佐他，接受千萬人的朝拜……”
離燼：“……”兄妹當成如此，也算是不容易了。
“我記得我去尋你之時，你渾身汙垢，盡是狼狽。硃砂，聽你的話墨池待你極好，那我剛才所說的，是怎麼回事？”
硃砂張了張口，最後垂簾道：“我……已經記不清了……”雖然因為南方侍神的身份很特別，不會被天帝管轄，留下了成神前的記憶，但那時候的事太過久遠，久而久之，便多數淡忘了。
“……”離燼沉默了會，“這次輪回你會將一切都忘記。我會關注你的輪回，如果你會再跟墨池相遇，就請讓我看看，你們兩，如何兌現自己的承諾吧。”
“是。”硃砂重新站起來，拿過桌上的冊子，再對著離燼一點頭，便轉身離去了。
離燼看著她離去，心中是真的對硃砂口中的墨池感興趣。我情愛，還能許下那樣的承諾，實在太過難得。
如果是情愛，她就可以去姻緣司查查了。
罷了。離燼起身，回到自己書房，看著那已經被堆積成一座小山的，需要她處理的事物，沒忍住又嘆了一口氣。
按照鳳鳴所說的，明焰還有辛夷折妄都輪回去了，所以如今的司魂殿只有離燼一人，玄臨沉睡中，也沒有人會來找她，清靜同時也讓感到了幾分不對勁。
要知道司魂一直是神界最熱鬧的地方，突然清靜起來，實在很讓人不習慣。
不過……離燼合上事物，勾起一抹不明顯的笑。
她對於自己的感情不清楚，別人的感情卻十分清楚。所以等辛夷和折妄歸來，神界應該就要多一對夫妻了，還是整日打鬧的那種。
這麼想著，離燼沒忍住笑出了聲，等反應過來又瞬間恢複了冷淡臉，拿過手旁的另一冊事務。嗯……還挺期待的……
花了幾日處理了堆積的事務，離燼又去了一趟萬靈大陸。確定諸事無異後，才去了落淵山。
到了落淵山，將守在玄臨房間外的玄冥敲醒了，離燼看著還很迷糊的玄冥道：“如果真的很累的話，你就先去休息吧。我守著玄臨醒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