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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洛璃愣了愣，隨即坐下，也將手伸進水裡。
好半響，她才道：“江離，如果你發現你周圍的一切你都看不懂，你會恐慌嗎？”
“並不會。”江離笑笑，偏過頭看著鳳洛璃，“因為那模糊的一切並不是完全模糊的，總有突破點，就如同一陣風，將那擋住真相的薄霧吹散了。而那陣風，在這裡。”
她指了指自己的頭，“用心去想，相信自己的直覺，上天總會指引的。而且鳳少主，你要相信，這個世上，有神的存在。”
鳳洛璃微微皺眉，收回手，“為什麼你們都相信所謂的神？”
“因為神，可以說是一種信仰，沮喪的時候，想想這世上或許有神，就有動力了。”江離回答的理所當然，“而且有時候再幻想一下，哪些神，也有著煩惱的事，一些不平衡的情緒，就沒有了。”
“哪些不平衡？”
“很多啊。”江離也收回放在水裡的手，改而撐著一旁的地，仰頭看向空中，“聽說神創造了整個世界，他們生而有著強大的力量，說是毀天滅地也不為過，而且他們沒什麼畏懼的，沒那麼多心思。與之相比，人類就要複雜很多了，比如對一個人很親和，待那個人一離開，就會暗地裡咒罵。”
“最重要的是，人類的實力是要靠修煉的，聽說萬年以前，人類是最弱小的存在，根本沒有發覺空中有著元素靈力。”
鳳洛璃就坐著聽她說，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江離停下了。
她就那麼看著鳳洛璃，鳳洛璃剛開始還沒覺得什麼，過了許久才發覺不對勁，便道：“你怎麼一直看著我？”
江離又是笑了幾聲，方才道：“只是覺得，鳳少主你很乖啊，讓我想起了我一個弟弟。”
“.......”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被人說乖。
“想起我弟弟，還是有點傷心的。”江離這麼說著，轉頭看著面前的湖面，“他啊，第一次殺人，是懂事的時候。”
“........”鳳洛璃有些驚訝，隨即道：“你有弟弟？”
江離笑而不語，最後她站起來，拿起馬燈，“不說了，也是傷心事，鳳少主，我們回去吧。”
“嗯...”
鳳洛璃站起來，跟著江離原路返回。
一路上兩人都沒開口，最後走到城門，江離突然停下來。
她轉過身，彎著嘴角。
“鳳少主，你周圍模糊的一切是被薄霧擋住了，需要一陣風吹散薄霧。”這麼說著，她嘆了一口氣，隨即又笑，“希望我能成為那第一陣風....”
隨著江離的話，有一陣涼風刮過，鳳洛璃平白覺得有些冷。
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受控制的伸出手，卻直接穿過了江離的身體。
她大驚，卻見江離的身體慢慢透明，最後從腳開始，變成輕煙，向著兩邊飄散。
“城主，保重。”
馬燈掉落在地，直接熄滅。
“江離——！”
鳳洛璃心中一陣恐慌，想去拉住江離，江離卻很快化作了輕煙。
願化作第一陣風，吹散你四周的薄霧。
凰瀾出現在鳳洛璃身後，眼中有些複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