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說黃金宮殿群鬥的故事時,秀雅不止一次對金甲鬼將表示同情。林仲在當時就一直掙紮要不要把父親的事說出來。
最後還是壓了下來,等到現在才說明。
秀雅不知道林仲為什麼提他們,她點點頭,道:“我記得!你說有五個九華劍派的劍修,有五個是百鬼峰的‘赤蛛五鬼’,他們都是劍修界赫赫有名的人物,結果竟然被煉製成金甲鬼將,真是太可憐了。”
十個破玄修士,被鬼王宗的少主煉成傀儡,實在是太令人感傷了。
林仲吞吞吐吐,道:“其實……在現在並不是只有十個金甲鬼將,而是……十一個。”
秀雅眼睛瞪得跟銅玲一大,不敢相信,道:“你……你是說!”
林仲點點頭,吐了一口氣,道:“沒錯,那第十一個金甲鬼將,就是父親。”
秀雅急得有些結巴,她驚慌的搖手,不知所措,道:“仲兒……你……會不會看錯了……也許是長得很像的人。也許……只是功訣很像的人,也許是……”
林仲知道娘親的心情,他十分沮喪道:“我也希望認錯人,不過……他身上穿著母親親手縫制的皮衣,又會五指陣法,五行裂波掌已經修練到‘萬變’的程度了。更重要的是……”
秀雅顫抖的接下問道:“是……什麼?”
林仲停了半晌調整好之心情,才緩緩的道:“他是一個陣法高手,用的陣法,就是父親以前常用的‘五行元獸陣’!”
在五行宗,能夠身陣合一施展“五行元獸陣”,就只有父親林浩天。這一點在五行宗,還沒有人能破他的記錄。
秀雅搖頭不敢相信,她激動道:“這……也許都是巧合,……他在那裡,帶我去找他,我要親自確認,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不是你父親,不管他在那裡,我要立刻去見他!”
九年的思念,全化成瘋狂的力量,水秀雅此時抓著林仲的雙手,力氣之大,差一點就把林仲的骨頭給捏斷。
再不讓父親出來,恐怕會事情,林仲急忙安撫娘親,道:“娘!你不要激動,父親現在就在家裡,我讓他出來,你……要有心裡準備。”
話一說完,林仲把林浩天從“禦魂戒”裡,放了出來。
林浩天全身都被燒鑲了“龜角金”,滿臉金疙瘩就好像妖獸長了鱗片,臉部也被弄得面目全非,一臉呆滯的站在秀雅的面前。
他臉上毫無表情看著秀雅,就好像他從來不認識這個人。
秀雅顫抖的伸出手,道:“真……的是你,浩天,真的……是你!”
秀雅一眼就認出,眼前的金甲鬼將就是丈夫林浩天。不是因為他穿著自己用六角牛妖的嫩皮所縫制的“劍羅衣”,也不是他會什麼功法。
而是他的手指頭,居然還留著離家時,自己為他綁上的“同心結。”它是用比翼蟲絲織成的,別人並不容易發現它的存在。
只要雙方的要念不再,無論距離多遠,這個比翼蟲絲就斷掉,“同心結”就會消失無蹤。
“同心結”是秀雅對林浩天許下的承諾,就算是遇到“他”,此心也不再改變。沒想到九年過去了,他尾指上的“同心結”居然還在。
秀雅輕輕的拉開“同心結”,把這條透明絲線放在心口中,感受丈夫的心意。
九年了,你維護“同心結”的心意,我已經收到了,可是你現在卻成了這個模樣,叫我怎麼能夠接受。
“浩天,你實在太傻了,你就算找到‘他’,又能改變什麼?他的心變了,而我的心也不‘他’的身上。”
秀雅輕輕撫摸林浩天的臉龐,眼淚有如洪水泛濫般沖了出來。秀雅大聲的哭了出來,搖頭不敢相信,林浩天被煉成金甲鬼將,這是真的。
明明答應自己會平安回來,怎麼會……
林仲看到娘親傷心至極,也無話安慰。輕輕的關上房門,現在只有讓娘親獨自面對父親,讓她盡情渲洩心裡的傷痛。
秀雅輕碰林浩天臉上的“龜角金”,當時被弄這些東西時,他一定很痛。那麼痛苦的情況,“同心結”都沒有斷,他對自己的情深義重,這時全湧上了秀雅的心頭。
林浩天的手,身體,都有為自己擋災的傷痕,只是當時年少不懂,現在全都懂了,可是卻來不及了。
秀雅撫摸著林浩天手腕上的一道刀痕,記憶回到了剛藝成下山,步出師門的時候,那時自己還是二十芳華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