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華歆捂著胸口想吐血,北冥傾絕絕對是生來克他的,有他出現的地方,他一定會從紅花變成綠葉。
禦龍荇又再摸著下巴思考了,小姑娘都喜歡姑爺那樣無所不能的男人嗎?那他要是回頭拜姑爺為師,是不是說……淑兒那天就會願意嫁給他了呢?
傅華歆又回到了書案後,盤膝坐在篾席上,拿起書本一臉嚴肅道:“繼續讀詩,不許再多嘴提問,說的就是你,禦龍荇。”
禦龍荇覺得夫子周身怨氣真大,他還是安分點保命吧。
傅華歆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搖頭晃腦吟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學生跟著搖頭晃腦,心不在焉的跟著吟這首詩,心裡想的卻是什麼時候才能下課彈琴啊?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傅華歆搖頭晃腦沉醉吟詩,根本不知道下邊的許多學生,正在交頭接耳,低聲談論之前北冥傾絕彈奏的《采薇》。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學生已開始東倒西歪敷衍某夫子了,今天好熱,想睡覺。
傅華歆也困,這搖頭晃腦好似能催眠一樣,他真的好睏,好像回到了他自己在學院讀書的那些年,啊哈~
一個不靠譜的夫子,帶著一群犯懶的學生,搖頭晃腦,朗朗讀書,外頭的鳥兒都被他們煩走了。
……
另一邊,蕭南屏跟著北冥傾絕離開了私塾,走在一條幽靜的竹林小道上,她忽然扭頭看向他問道:“你怎麼就忽然離開了?”
“你不高興。”北冥傾絕牽著她的手,眸光沉靜的望著前方的路。
蕭南屏好笑的看著他道:“就因為我不高興,你這位夫子就把學生丟下,帶著我走了?”“我不是私塾的夫子,是你讓我教他們,我才教的。”北冥傾絕停下來,轉身望著她,面具後的眸光很溫柔,伸手用拇指在臉頰上輕輕摩挲,俯身低頭與她對望道:“你想讓我做的事,我都可以做。你不高興時,我便什麼都不想做,只想帶著你離開讓你不高興的地方,帶你去能讓你開心一笑的地方。”
蕭南屏望著他幽幽深情的眸子,她伸出雙手抱住他脖子,埋頭在他肩窩悶聲說:“我想去海邊吹風,看浪花朵朵,聽你獨為我一人哼唱。”
“好。”北冥傾絕答應的溫柔寵溺,一手摟住她的後腰,一手托起她膝彎,抱著他飛掠過沙沙的竹林。
蕭南屏眯眸望著從眼前掠過的翠綠竹林,抬頭望向白雲朵朵的蔚藍天空,風聲在耳邊呼呼作響,她卻感受到只有自由飛翔,沒有顧慮,不用害怕會出現意外危險,只有被他抱著,她就可以完全信任的展開雙臂,仰頭微笑向藍天。
北冥傾絕抱著她一路飛到了海邊,金色的沙灘,深藍的大海,湛藍的天空,水天一色,海風吹,浪花朵朵海鷗飛。
蕭南屏和北冥傾絕背靠背坐在一塊海邊石頭上,她赤著腳撩水,仰頭與他一起輕哼一曲《桃夭》。
一對人,笑觀滄海,鷗鷺忘機。
海鷗飛來,或盤旋雲天,或停落在他們身邊的大石上。
更有大膽的海鷗,停在了北冥傾絕的肩上,仰頭向天,似在陶醉的聆聽天籟。
蕭南屏膝上停著一隻小海鷗,它貪玩的跟隨對方抬腳撩水的動作,在對方膝上一蹦一跳的撲稜著翅膀。
天上的海鷗成群結隊的盤旋鳴叫高歌,一切都美的像一幅畫,是人與動物之間的真誠,也是一顆純淨無機巧的心,讓他們彼此親密無機的靠近了。
鷗鷺忘機,只因人對它們無惡意,它們才會親近人。
當人動了捕捉它們的心思,它們便會成群結隊的飛向大海,獨留人自己孤獨的徘徊在海邊。
而人不可能無心機算計,能有一刻的心如雲水無機巧,已是難得。
而這一幅如畫的現象,卻被一個書生畫了下來,他只是覺得畫面太美了,此情此景也太神奇了。
而正是因為這一幅畫,整個禦龍氏族的人,皆把蕭南屏夫妻奉若了被神明眷顧的有福之人。
蕭南屏在聞聽此事後,可真的是很哭笑不得。
海鷗本就願意親近人類,前提只是人類別企圖抓捕它們,因為它們很敏感,有人試圖抓它們之前,它們便會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