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們都是姑娘家,一間房住也沒什麼不方便的。
蕭南屏很快就把老威王他們也接來了,送人回來後,她便又轉身奔向了雨中。
北冥傾絕緊追在後隨上去,剛換的衣服又被雨淋濕了。
商海若一把拉住了傅華歆的手臂,望著外面的雨幕說道:“他們是去抓那個神秘人了,我們去了也幫不上忙,不如留下來保護好爺爺他們。”
顏冰因為要和柳青歌成親了,因此,他們一早就回雲海宮了。
如今,他們這群人裡,武功最厲害的便只有娘了。
當然,暗中也有不少暗衛,甚至是幽冥人。
可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能出動這些人。
畢竟這是禦龍氏族,一切要按規矩來,不能隨便殺人。
傅華歆收回邁出去的腳,回身看向他父親,眉頭緊皺問道:“爹,對方到底是什麼人?為何一直揪住您不放?”
“這事等他們回來,我再說給你們聽吧。”傅倫眸光平靜的望著外面簷下的雨幕,該來的暴風雨,總歸是要猛烈的到來的。
老威王望著外面的狂風暴雨,眼底滿是為這些孩子未來所擔憂。他們身上背的責任,遠比他們想的可沉重多了。
……
海邊
蕭南屏和北冥傾絕到來時,對方正坐在海邊的一塊石頭上吹笛子,大雨淋的他渾身濕透,他整個人再沒有一絲偽裝,而是披著一頭長垂至海水中的墨色長發,蒼白的臉龐,在閃電下有著妖魅的美麗。
這是個服用長生不老藥的人,而他也有所變化,估計是容貌陰柔化了吧?
對方收起了笛子,望著黑雲沉沉的天空,望著海浪翻騰的海面,他眸光平靜的淡淡問道:“他恢複記憶了嗎?又想起無涯留下的散毒藥方了嗎?”
蕭南屏望著這個白衣墨發的男子,深呼吸一下,問出了另她不解很久的問題:“你們為什麼要服用這種藥?你們明明知道,這種藥是有缺陷的,服用了它,你們只會把自己變成妖怪,何苦呢?”
“小丫頭,別人為什麼我不知道,可我為了什麼,我卻很清楚。哪怕是自尋苦果吃,我也是甘之如飴的。”神秘人已經起來了,他緩緩轉過身去,露出他那張精緻如妖的容貌,他望著她,笑得溫柔無比道:“你長得真的很像她,可你比她好,至少你懂得何為私情,而她……她大公無私到冷漠無情,在她的眼裡,除了守護禦龍氏族人,再無別的了。”
“你說的是誰?”蕭南屏大概已經能確定了,這個男人,就是那夜偷襲她的人。
而他口中的那個她,一定不是外祖母,畢竟沒有人會把自己所愛的女人,送去別的男人懷裡,那怕是竹柏影那樣的變態,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神秘人望著她,笑著點了點頭道:“你真的很聰明,這點也像她。呵呵!可她聰明的太理智了,從來不會有所謂的意亂情迷一面,那怕是她新婚的洞房花燭夜,她面對要陪她一起共度一生的新郎,也是從頭至尾都是冷冰冰的。對於她而言,男女間只有傳宗接代,而沒有一絲歡|愛,更不會有一絲情意。正如她的名字一樣,無情無欲,心冷如冰。”
“禦龍冰情嗎?她似乎是……”蕭南屏皺眉想了想,才想起來,禦龍冰情是她的外曾祖母,聽母親說,她這個外曾祖母很厲害,曾經帶領人打造了一艘名曰“天翼”的樓船,可日行三千裡,不畏暗礁,不畏海上風暴,是一艘宛若神仙乘坐的巨大五層樓船,也能根據所需變化成一兩層的畫舫。可在百年,這艘巨型樓船,卻被禦龍冰情在一夕間給拆了。
也是樓船被拆的那一年,年已四十五歲,前後下嫁五任丈夫的禦龍冰情,生下了一個女兒,便是她的外祖母,因此還落下了一身病痛,六十多歲就沒了。
母親說,外祖母因為七歲就沒了娘,在繼任女主之位後,便再也沒笑過,人也變得越發冷靜無情,以至於她老人家和外祖父,夫妻間也真的只是相敬如賓。
只是後來,外祖父死了,外祖母哭的很傷心,大家才知道,這個殺伐果斷,冷靜無情的女子,她的心從來都是柔軟的,只不過,為了撐起一個族群,她像仙人掌一樣,在外面披了一層帶刺的外衣罷了。
北冥傾絕不喜歡這個男人看他妻子的眼神,他側身擋住了身後陷入沉思中的小女子,在雨中與對面的男人,殺意冰冷的對視著。
神秘人望著他,忽然又笑了起來道:“你真是個幸運的人,遇上一個對別人無情至極,卻對你情深似海的女人。這一點,我很羨慕你,也很嫉妒,甚至是恨,恨不得也將她一起摧毀。”
“你可以羨慕嫉妒恨我,卻不能動她一下。否則……”北冥傾絕話音剛落,手中的重溟劍便出鞘了。他雨中單手持劍,劍尖對著對方,幽冷的鳳眸盯著對方,薄唇輕啟道:“我不僅會拿你祭劍,更是會屠你滿族,以賠償她被你斷的一根頭發絲。”
神秘人清楚的感受到來自對面年輕人身上的殺氣,幽寒至極,不愧是重溟劍的主人。
蕭南屏走出去想再問這個男人一些問題,可卻剛出去,就被這個霸道的男人摟進了懷裡,還摟著她的脖子,不許她的側臉離開他溫熱的胸膛。唉!醋壇子又打翻了。
神秘人又坐回了石頭上,望著這個殺氣騰騰的年輕人,他勾唇一笑道:“你不用這樣防著我,我如今可沒能力毀得了她。雖然,我當年毀了禦龍冰情的一生,也毀了她女兒的一生。本來,我也想連禦龍紫極一起毀掉的,可她福大命大,從神王殿逃走了,更是被綺裡拂青帶回了無極島上藏了起來,我找了十八年都沒找到她的藏身之處。至於她,我一開始並不知道她的存在,還以為禦龍紫極的孩子,隨著她掉落懸崖給摔掉了呢!沒想到她這麼命大,不僅平安出生了,長大更是有出息,變成了連我都惹不起的東陵公子。不得不說,你眼光不錯,她的確是件瑰寶,也是世間難求的奇女子。好了,接我的人來了,我要走了。”
“走?你想走去哪兒?”蕭南屏伸手推開北冥傾絕,抽出腰間掛的禦龍斑血鞭,腳尖輕點地面,縱身一躍高丈餘,淩空揮出一鞭,雨點凝成了冰珠。
神秘人慌亂一躲,張口便吐了一口血,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揮袖伸手丟擲了那隻鑲金玉笛,玉笛上垂著細細的金鏈子配飾,金鈴叮叮作響,散發出一股能魔魅人心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