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是女主帶領三十六島舉足輕重的人,來迎接您歸來了。”禦龍澤望著海邊那片人,從衣著上來看,便不是普通族民了。
蕭南屏望著海邊上那片人,少說也有百人吧?她親娘可太會給她擺譜了。“屏兒!”禦龍紫極望著靠近的巨型樓船,她揮袖一掌拍出,海面瞬間結冰到了船底部上。蕭南屏腳尖輕點欄杆,輕紗白衣飄飄如仙,風揚起她的秀發,吹動她的面紗,她飄然一足踏在冰層上滑翔而去,飄帶隨風揚起,畫面若能定格,必然是一幅躍然紙上的海上神女圖。
禦龍紫極快步迎上去,母女倆在沙灘上抱在了一起,她眼中浮現淚光笑言道:“你這孩子,可算是願意回來了。”
“母親,女兒回家了。”蕭南屏有些僵硬的抱著禦龍紫極,畢竟,她們不是真正的親母女,她也是第一次擔任一個女兒的角色,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做好一個女兒。
“回來就好。”綺裡拂青溫和儒雅的笑望著他這個女兒,少了點精靈古怪,多了些高貴冷漠?呵呵!這孩子應是緊張了吧?
蕭南屏真是緊張了,這麼個暗藏殺機的無極島,她沒回來前都有人要殺她,她回來了,還不知道多少人惦記著她的小命呢!她能不精神極度緊繃嗎?
禦龍紫極牽著女兒的手,轉身看向眾人,淺淺淡笑道:“這就是我的女兒,你們的少主,還不來拜見?”
眾人一見她笑就害怕,一個個的單膝跪地,行禮拜道:“見過少主!”
蕭南屏接到她親娘調皮的眼神,她強忍住笑意,端著高貴冷傲的姿態,一手輕抬淡冷道:“起身吧!”
“謝少主!”眾人謝恩後,便一個接著一個的起身了。
在這些人中,自然也有年輕男子,他們大都是各島島主的公子,在見到這位如仙子如神女般的少主後,他們自然是不免有些心動了。
不說女主夫君這個身份有多尊貴了,就單說少主這姿容,那也不該配一個俗世男子啊!
也不知道這兩代女主是怎麼回事,族中好男兒如此之多,為何偏要選這些俗世中的……
“母親,我累了。”蕭南屏暫時沒興趣應付這些人,她現在就想好好休息一下,過幾日好為母親解毒。
“你這一下子趕了幾千路,也是辛苦了,母親這就陪你回去,你好好休息,明日母親在為接風宴洗塵。”禦龍紫極說話間,便抬手找來一頂轎子,正是她出行坐的轎子。
蕭南屏被扶上轎,之後轎子便被人抬走了。
禦龍紫極留下來看向他們淡笑道:“諸位島主便在無極島留一晚吧!明日流光殿設宴,再讓諸位見見屏兒的真面目,也省的以後鬧出什麼誤會來。”
“是,女主。”眾人自然不敢忤逆女主之令,只得行禮恭送走女主。
禦龍紫極與綺裡拂青乘車離開了海邊,他們坐的是馬車,拉車的馬是從西域運來的大宛馬,這兩年才養起來的。
女主離開後,其他人也陸續離開了海邊。
海上的冰也融化了,船也靠岸了。
……
洛陽,皇宮。
式乾殿
元子攸一身龍袍加身,神情冷漠的負手立在窗前,望著外頭淋淋夏雨,他眼底一片森寒冷意:“爾朱榮,可是越發的放肆了。”
“他放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河陰之變,我皇族幾近被他誅殺殆盡,就連臣……如果不是僥幸,也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扮作內宦的元巶,微低著頭,站在元子攸身後。
“二哥,你可曾後悔生在皇家?”元子攸負手轉身看向元巶,眸光依舊是冷冷淡淡的。
元巶在家排行老二,家中弟妹喚他一聲二哥,他能泰然受之。可身為一國之君的元子攸喚他一聲二哥,他卻是無比惶恐拱手跪地道:“皇上,您乃一國之君,臣實在……”
“一國之君?你覺得我像是個一國之君嗎?”元子攸嘴角勾起冷笑,眼底一片冰寒。爾朱榮就是在拿他當傀儡皇帝,若不是為了家族那些人的性命,那怕是魚死網破,他也絕對會拉這個胡人一起下地獄。
“皇上請且忍耐,我們需得好好部署,才能……”元巶說到此處,便驟然噤聲,起身走到元子攸身後,低頭弓腰侍候著。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一身酒氣的爾朱榮。他看一眼元子攸,便笑著走向龍案後坐了下來,仰頭眯眸笑說:“皇上,你這個龍座也不舒服啊!你說,你天天坐著,就不覺得直的腰疼嗎?”
元子攸沒有理他,而是負手立在窗前,繼續望著外頭淋淋的夏雨,神色比之前更為冰冷了。
爾朱榮見元子攸不理他,他也不氣,而是靠在憑幾上,仰頭繼續笑說:“皇上,英娥說你不大愛去她宮裡,不知是為何啊?難道是皇上厭倦了英娥,想選秀充盈後宮了嗎?”
“此乃朕後宮之事,就不勞郡公爺操心了。”元子攸淡冷道,對於爾朱英娥他只有厭惡,如何還可能會去寵幸她?他沒殺了這個賤人以祭詡弟在天之靈,已經是最大的容忍了。
元巶暗中扯了元子攸衣袖一下,不想讓他這樣與爾朱榮對著幹,這樣於他們而言,只會是有害無益。
元子攸也想忍,可只要一想到河陰之變,朝臣皇族死了千餘人,他便會夜夜從噩夢中驚醒,一身的冷汗,就像那些親人冷卻的血啊。
“皇上看起來心情很不好,那臣也就不打擾了,皇上好好休息吧!”爾朱榮不悅的起身拂袖離去,這個元子攸,可是越來越不清楚自己是個什麼身份了。
哼!初生牛犢,就該給他吃點苦頭,他才會學乖。
元巶在爾朱榮走後,他才壓低聲音說道:“皇上,您沖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