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叔。”北冥傾絕把身上帶的傷藥,粗魯的塞了一顆到杜子規嘴裡,冷冰冰的看他一眼,便起身提劍要走……
“叔,你不能就這樣丟下我,這麼大的風沙,我……咳咳!我會被活埋的……”杜子規一改在神王殿的清冷如月公子模樣,有些耍賴拽住北冥傾絕的袍擺不撒手。咳咳!把他打成這樣,不治好他,他怎麼回神王殿?這可是萬裡迢迢啊。
蕭南屏帶著禦龍澤到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她走過去看著杜子規,問北冥傾絕道:“你我才分別不到一炷香時間,你怎麼就多了這麼大一個侄子?”
杜子規可不會忘記,這個女人有多兇殘的毀了他的密室。
蕭南屏伸手擁鞭子抬起杜子規的下巴,低頭盯著他的眼睛,勾唇笑眼彎彎道:“我怎麼覺得你這雙眼睛有點熟悉呢?說,西涼州地下銷金窟密室裡的人是不是你?”
杜子規就怕被她認出來,可是……唉!他就說了,這個女人惹不得的,阿伊莎那個女人非不信。
現在好了,她惹的禍,卻讓他來背鍋。
“密室裡的人?”北冥傾絕平靜的鳳眸裡彙聚殺意,手中的重溟劍又將要出鞘飲血……
“叔,幻陣我可不會,是阿伊莎做的,她和神王那個老女人有交易!”杜子規可怕了這重溟劍了,他要不是及時拿出玉珏,那最後一劍早要了他的命了。
“阿伊莎?樓蘭國人嗎?”蕭南屏覺得這名字有點熟悉,可是卻一時記不起來在哪裡聽過了。
“她是樓蘭國人,似與大祭司認識。”杜子規已靠著他“叔”艱難起身了,這個時候,還是按住“叔”的手安全點,重溟劍可太危險了,求別拔劍了行嗎?
蕭南屏眉毛一挑,眼中露出意外之色,她家大美人居然會容忍一個陌生人這樣靠近,這事可真稀奇了。
北冥傾絕看向她解釋道:“他祖先和我祖先為一母同胞的兄弟,至於他……是忠是奸,有待考量。”
“嗯,我也覺得是可以……”蕭南屏一手摸著下巴,將目光從杜子規身上,移到禦龍澤身上,微微一笑說:“小澤,他交給你來拷問。記住一點,別把他弄死了。”
“是,少主。”禦龍澤拱手低頭應聲,隨之,便抬頭看向這個佔他家姑爺便宜的紫袍人,伸手把他給揪了過來,拽著他就走。
杜子規知道他再解釋都是沒用的了,可他還是回頭對他們說道:“神王殿是我祖先所建,後被那個老妖婆從父親手裡奪了去。我非老妖婆親子,她不知道,烏羽與她小兒也非是父親之子。”
他從很多年前,便頂替了神王之子,那時候他才五歲,被師父安排著替換的身份。
後來師父告訴他,讓他到神王身邊去,因為他還有個姑姑尚在人世,他需得救出他姑姑,只因這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蕭南屏望著杜子規落寞的背影,她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倒是她家這口子,似乎是有點對杜子規心軟了。
“等我們離開敦煌城,再派人押送他回關內去。”北冥傾絕的確不打算殺杜子規,可他也不會真放過杜子規。
在以後的日子裡,幽冥人會一直暗中監視杜子規的一舉一動,如若杜子規有半點事欺騙他,他一定會讓杜子規不得好死。
“無論他是忠是奸,僅憑他做出傷害你的事,我就不可能對他放下戒心。”蕭南屏本是想說不會對杜子規放下殺心,可一想這人和北冥傾絕那種斬不斷的血緣關系,她還是嘆氣的改了詞,把殺心改成了戒心。
“如果他是心存惡念之人,我早晚會讓他死在重溟劍下。”北冥傾絕伸手自後摟住她纖腰,與她一起緩步前行道。
蕭南屏也就是擔心他受傷害,因為她看出來了,他不怕身痛,就怕心痛。
或許,是因為童年的經歷,讓他的內心變得很脆弱了吧?
唉!人活著,可真都不容易。
……
敦煌城
商蒙帶傅華歆和商海若在一家面館裡吃長壽堿面,喝杏皮水。
傅華歆嘴饞,自己跑出去買了一隻烤羊,皮酥柔嫩,蘸點當地的醬料,就更好吃了。
商蒙又出去給他們買了兩碗餃子,也是怕他們不夠吃。
商海若一邊吃東西,還一邊皺眉擔心道:“他們真能找來嗎?”
“有廉哥在,能找來的,放心吧。”商蒙也有點餓了,她吃了商海若不要的餃子,喝了幾口熱湯面。
“這個不用擔心,小妖女呢!鼻子靈著呢!就算雅嵐……唔!找不來,她也能聞著味兒尋來。”傅華歆真的很喜歡這個長壽堿面,真的很好吃呢。
“大哥,你是在說我是狗鼻子嗎?”蕭南屏幽幽的聲音,冰冰涼涼的飄進來,帶著一股怒火殺氣。